竟真的坐在了侯利原本所做的位置上。
陸雨旋即也坐下。
今日他們喝的是碧螺春。
如今三泡已老。
侯利見狀急忙拉著小沈萱去重新提水燒水。
而陸雨亦是又拿出一包新茶。
直到此刻。
玄悲禪師這才終於開口:“陸居士並非茶人?”
這幾日。
顯然玄悲已經透過某些渠道將陸雨的身份搞清楚了。
陸雨聞言忽然笑著反問:“禪師覺得何為茶人?”
玄悲沉吟片刻,點頭道:“陸居士問得好。”
“與茶結緣之人皆可稱茶人。”
“這一點倒是老衲著相了。”
陸雨也不多言,十分細心的將茶具清理幹淨。
隨後才道:“禪師關閉寺門足足五日,可是欲要點化陸雨?”
玄悲看著陸雨專注而不疾不徐的動作。
忽然輕輕一嘆。
有些渾濁的眼中浮現出贊許之色。
“阿彌陀佛!陸居士佛法高深,本就無需點化。”
“老衲此來,只是請教陸居士一二。”
說罷,玄悲也不待陸雨發問。
便直接說道:“聽聞陸居士知曉趙州吃茶去的典故?”
“老衲所欲請教的其中一事,便是趙州茶。”
又是趙州茶?
陸雨知道這個“吃茶去”的典故來自於雷峰寺中的殘經。
想必對包括玄悲在內的寺內眾僧都在參悟吧?
見一旁已經開始燒水。
陸雨思索片刻,眯起眼睛看向還未至頭頂的太陽。
忽然吟道……
“生緣有語人皆識,”
“水母何曾離得蝦。”
“但見日頭東畔上,”
“誰能更吃趙州茶。”
此詩,乃黃龍宗開山祖師慧南禪師所作。
便是頌詠“吃茶去”這句偈語。
玄悲更不曾聽過。
如今一聞,登時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