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上。
“這是什麼?”質問的語氣。
“小月師妹送的。”
風瀾臉色一僵,甩著袖別過頭去:“不成體統!”
“切,”葉承歡道,“不就是沒人送你嘛……”
風瀾瞪他一眼,他便從自己袖子裡掏出五顏六色的香袋,像做買賣一樣擺在風瀾面前,故意吆喝道,“一個十兩,要不要?”
這次風瀾不理他了。葉承歡還以為他怕了自己,正得意著,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小三,不許欺負你二師兄。”
一聽到“小三”兩個字,葉承歡就忍不住渾身發顫。
風瀾瞟了他一眼,轉過頭向崇延行了個禮,遞過去一本小冊道,“弟子拜見師父。此次弟子所遊四州八山七湖,這是記錄。”
“很好。過幾天便是辯道會,你既回來了,便留下來一同主持吧。”
風瀾頷首,“是。”
崇延滿意地點點頭,這孩子一年到頭都在四處奔波,也該休息一下了。他道,“你的房間還在原來的地方,去吧。”
拜拜月老
葉承歡一直很多餘的站在不遠處,但是他心態好,倒也不覺得尷尬,只兀自把玩著腰間的香袋。
卻在這時,風瀾道,“師父,我想換到西園住。”
葉承歡聞言,下意識捏緊了柔軟的香袋。
他們這五個最先來鳧山求學的修士都住在東院,兩人本就是發小,因此風瀾的房間和他的緊挨著,由於風瀾喜歡養海棠,又很少回來,每次都是由葉承歡大爺承包了他海棠花的施肥,澆水。然後等到每次風瀾回來小住,葉影帝也依然樂此不疲地像小時候那樣懟他,告訴他他的海棠依然活得好好的,順便誇誇自己的園藝。
他明明都妥協到這種地步了,風瀾為什麼還要避著他?
“為何?”崇延問道。
“換個環境,換個心情。”風瀾淡淡道。
“不行!”葉承歡心裡不爽,是故高聲反對。
崇延不明白了,“你反對什麼?”
“不合規矩。你若開了這個先例,必然有更多人和你學,到時候東院西院混雜,豈不是亂了套?!”他嘴上說得振振有詞,實則心裡虛得很,因為完全是不過腦的說法。
崇延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於是轉頭對風瀾道,“你在外頭忙碌那麼久,這段時間就別折騰了,好好休息吧。”
風瀾不想和師父爭辯一番,只能說道, “……嗯。”餘光瞥見葉承歡一臉得意地望著他,心裡的複雜情緒更甚了。
真是奇怪……太奇怪了。
日若紅盤,緩緩垂下。沿路皆是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被風一吹,花瓣左右搖曳,顯得嬌嫩無比。
季緣可謂一心向道,從客棧出來後就捧著個本子向雲巒討教各種道義,頗得他身後眾前輩的贊賞。而他問的那些問題都是在鳧山考試之前,長微曾背過的知識。標準答案自然是有的。雲巒也幾乎一字不差地講了出來。
“雲師兄,你會成仙嗎?”季緣問道。
雲巒一愣,看了看身旁的長微,如實道,“我不知道。”雖然師父們都說他有仙緣,但這事怎麼說得準?古往今來在他這個年紀成仙的畢竟還是少數。
“那你想成仙嗎?”季緣又問。他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期待。
雲巒有點明白了,淡淡反問道,“你想要成仙?”
“嗯!成仙了就可以長生不老,人間還會有我的廟觀呢!到時候受萬人敬仰,多好啊!”季緣是個直言不諱且不懂看眼色的性子,全然不知身後那群本來對他贊賞有加的長老快把眼睛整抽了,你這孩子就不能謙遜點嗎!
真神仙·長微淡定地想:廟觀?敬仰?在哪兒?不存在的。
眼見著已經到了鳧山腳下,長微才發覺自己的身份著實尷尬,他可是前幾天剛被趕下山啊。再說了,辯道會這種大場合,他去也不合適,還是和雲巒說一聲,自己就在山下等著好了。
結果他還沒開口,身後就有個嬌脆的聲音喊道:“喂,那個誰!”
好熟悉的聲音。然而,長微一回頭,差點被閃瞎了眼。
珍珠鑲頂,金絲做簾,以色澤柔和的上等檀香木做抬槓。果然是——有錢人。
鳳澤坐在轎子裡,把簾掀開,挑眉道,“你還有臉出現在這兒?你不是騙子嗎?”
鳧山已經幫他將金子給了鳳家,但鳳澤顯然還對自己被騙了的事耿耿於懷,她向來不缺金子,只不過難得有人在她面前以假亂真,是以對這人多了幾分注意。這女子眉間總是傲氣盈盈,讓人絲毫看不出身有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