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上天。
但是要冷靜啊,要淡定!
“我……那個我……”靠,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我自己來……”
雲巒看看他,然後堅定地搖搖頭,“你不行。”
可是……長微有點無語。他總不能和雲巒說,你擦的我渾身發熱吧。
“……我睡了很久嗎?”
“不久,”雲巒豎起三根手指,唇角上揚道,“三天。”
“這還不久?!”長微睜大了眼睛,“怪不得傷口都不是那麼疼了。這些天都是你給我換的藥?”
“嗯。”雲巒點頭。
“你怎麼會下山?”
答案其實一點兒也不複雜,但雲巒不知道該怎麼說。長微被趕下山後,他就罕見地坐立難安,後來在葉承歡的慫恿下,成功順從自己的心意,下山來找他,只不過在郾城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而已。之後,莫名蘇醒了記憶。
他差不多能推斷出長微是有記憶的,然而,此時如果告訴他自己也有了記憶,會不會就看不到這樣患得患失的阿微了?想起他在鳧山和自己大聲表白的樣子,雲巒就哭笑不得。
當然,他表面依然是冷定的,“除妖。”
長微問,“你知不知道莫家的事?”
“嗯。”
“說給我聽。”
“好。”
向來安定的郾城最近出了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布莊莫家的老太太被人發現死在柴房裡,兇手正是莫家的瘋媳婦殷娘。官府今日就將人收押進了大牢,準備秋後問斬。
長微躺在客棧的床榻上一口一口地喝著雲巒遞過來的粥。
他一邊吃一邊不自覺地碎碎念:“老太太怎麼死的?我記得,她當時見到鬼嬰就昏過去了。難不成不是昏過去,而是被嚇死了?如果是被嚇死了,她身上的血搞不好是我的嘞。然後,殷娘手裡又拿著柴刀……徐氏本來就討厭殷娘,正好可以藉此機會除掉她。不行……”
雲巒問,“什麼不行?”
“我覺得殷娘不該死。”長微嚥下粥,扭過頭面無表情地道,“鬼嬰雖然是厲鬼,但也算她的孩子,我殺了她孩子,她捅我一刀也算報了仇。可莫老太不是她殺的,我可以作證。”
陰鬼代步
“她捅了你一刀?”聽了他的話,雲巒的眸光驀然變得晦暗不明。
“事情是這樣……”長微把那天的事大致說了一下,然後靜靜等著雲巒的回應。
“你別管了,我去。”
雲巒撂下這句話後,提著劍就要起身。長微怔了怔,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地一把按住他,“你去幹嘛?你又不清楚這事!”
“你受傷了。”雲巒居高臨下望著他,語氣不容置喙,“不許動。”
長微被他這一眼看得渾身打了個寒戰,又重新縮回了被窩裡。
不過,他想著,鳧山名滿天下,雲巒作為鳧山大弟子,也名聲在外,由他出面,相信官府也不會不買賬。說到底,人生在世,還是“名”字當頭。
之前,他已經睡了很久,雖然雲巒不讓他動,但他向來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一旦周圍寂靜下來,便要自己出去搞點事情。恰好樓下又傳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惹得長微心癢難耐,索性一骨碌爬起來披好衣服就下了樓。
剛走到樓邊上,就能清晰聽見坐在拐角處的一桌身穿灰色道袍的人正在談論著莫家的事。
“哎,聽說殷氏用來殺害婆婆的柴刀有這麼長……”靠門邊有個道士舉起手來比劃道。
“這殷氏……”另一個道士邊說邊搖頭,“她雖然瘋了,可莫家對她實在不錯,怎麼就……所以啊,瘋子就是瘋子,得看好了!”
“那個……師兄,”一個怯怯的聲音在一旁道,“我怎麼覺得這事有問題啊,莫家當時好像還有幾個人在,就攔不住一個女子?而且我聽說莫老太的身上也沒傷……”
“你胡說啥!當時就殷娘一個人在那兒!她手上的刀還滴著血呢!不是她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