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晶寒著臉,“那是她活該。”
蘇妧側頭,望向李晶。
李晶面無表情,語氣冷硬:“若不是虧心事兒做多了,又怎會有天來收她?”
蘇妧:“……”
這話說的她可就很不愛聽了,她做了虧心事她自己怎麼不知道?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蘇妧捏了捏手中的那封信,覺得那封信說不定有什麼貓膩,她打算和李誘離開後就拆了看看內容是什麼。
蘇妧和李誘離開了西華觀,就跟在附近等著的藿香綠蘿會合,兩人換了個裝束之後,就回去漏光寺。回去的時候,孫氏和陳王妃的經還沒唸完呢,於是兩人就湊在一起看李晶給的那封信。
那張信紙只有寥寥數語,就是李晶問柴令武最近在忙些什麼,是不是都忘了要幫她打聽的事情?末尾的時候,還提醒了柴令武別想過河拆橋,否則他妹妹的日子可就不一定好過了。
李誘雙手環胸,看著那信紙上的話問蘇妧:“這是給柴令武的?”
蘇妧點頭,“對。柴令武是平陽昭公主的次子,與你是表兄弟,你肯定和他玩過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誘:“他能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是嫡長子,受到的關注肯定不如兄長。而家中最受寵愛的,是最小的潁川。柴令武在譙國公的孩子當中,就不能算是拔尖的,唔……平時看著比較安靜,很疼潁川,聽說他對潁川的疼愛,那真叫一個要星星不給摘月亮。”
蘇妧眨了眨眼,意思就是柴令武是個妹控?
李誘:“可我沒聽說過柴令武和李震之間有走動,他怎麼會認識李震的庶妹?”
蘇妧將鋪在桌面上的紙收了起來,“我想他之所以認識李晶,只是因為李晶是才被送到西華觀的,而且,李晶還想離開西華觀,所以他才會認識李晶。”
李誘皺著眉頭,半晌,他終於拐過彎來,“你懷疑那塊石頭是李晶和柴令武放進去的?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對柴令武有什麼好處?”
蘇妧看向李誘,那眼神好像是在跟李誘說你別以為潁川縣主和太子殿下的那點破事我不知情。
李誘別看得一陣心虛,嘟囔著說道:“就算以前我們大家都以為未來的太子妃會是潁川,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潁川心中仰慕太子堂兄我也清楚,可這跟柴令武有什麼關系啊?”
蘇妧不搭腔,似笑非笑的神情。
李誘最怕蘇妧那樣的神態,每次這個小姐姐有這樣的神態,都不知道她心裡在琢磨什麼事情。他默了默,最後猶猶豫豫地問:“妧娘,你該不會懷疑蘇禍這件事是柴令武和潁川幹的吧?”
還不等蘇妧回答,李誘就已經打斷了自己的念頭,“怎麼可能呢?潁川從小心高氣傲,她不會做這種背後傷人的事情。”
蘇妧想起了那天在永樂園時,潁川縣主揹著長樂公主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的事情,笑了。
“人心隔肚皮,你以為你有多瞭解潁川縣主?就算跟潁川縣主沒關系,難道也跟柴令武沒關系嗎?柴令武不是很疼愛妹妹嗎?難道不可以是潁川縣主在兄長面前訴苦,兄長不忍心妹妹傷心難過,因此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李誘聽得瞠目結舌,“妧娘,你這麼說話很不負責,證據呢?”
蘇妧:“沒有證據,不需要證據,因為我只是猜測而已。”
李誘:“……”
當天晚上,蘇妧百無聊賴,就入了李晶的夢。李晶的夢果然就跟她的人似的,直白。想要什麼,在她的夢裡就出現什麼。
蘇妧看到李晶和一個少年依偎在一起,李晶朝他笑得甜蜜,喊他蕭郎。
蕭郎,那不就是蕭鍇嗎?
蘇妧自從發現自己可以在夢境之中呼風喚雨的本領之後,手段越發地粗暴直接。她在李晶的夢裡,直接將那少年綁了起來,自己幻化成七孔流血的模樣出現在李晶面前。
“李晶,你害得我好苦!”
於是,李晶好端端的一個花前月下的美夢,頓時被蘇妧變成了一個鮮血淋淋的噩夢。
蘇妧在夢裡也沒怎麼嚇唬李晶,她直接將蕭鍇綁起來之後,就追著李晶問為什麼要害她?如果李晶不回答,她就要將蕭鍇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吃了。
李晶開始不信,可當她看到蘇妧真的拿出了一把小刀,然後慢條細理地從少年身上活生生割下一片還滴著血的鮮肉時,終於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