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夏景聞伸出兩條胳膊,道:“你跳下來,我接著你。”
渡雪時便縱身一跳,跌進了他的懷裡,問:“重嗎?”
夏景聞掂了掂,嚴肅地點頭:“重。比那些小姑娘重多了。”
“你抱過多少個姑娘?”
“這個……太多了,我記不得了,你該問我睡過多少個姑娘哈哈——呀!不要捏我的臉!”
“睡姑娘很得意是麼!”
渡雪時雙手並用拉扯夏景聞的臉皮,笑得陰森森的臉看上去十分詭異。
夏景聞喊疼:“鬆手鬆手,臉要壞啦!再不鬆手,我要鬆手嘍!”
手臂一鬆,渡雪時立即摔到了地上,捂住摔疼的屁股,眼睛水盈盈地瞪他。
夏景聞哈哈大聲笑:“真難看。我沒說錯啊,我睡過許多姑娘,難道你沒有?”
渡雪時低下頭,輕聲道:“我沒有……”
“……啊?!”
只見夏景聞掏了掏耳朵,不確定地道:“你說……你沒睡過?”
渡雪時輕輕“嗯”了一聲
這下子夏景聞笑得收不住了,捂住肚子滾到地上,哎喲叫喚:“天吶!哈哈我沒聽錯吧,你居然還是個雛兒,都二十好幾了還沒開過葷。真是哈哈哈哈——笑死我啦,無邪你怎麼這麼可愛,都不會憋壞的麼?要不要哥哥帶你去花街柳巷,待那麼十天半個月,出來就是風月老手了。”
渡雪時的臉漲得通紅,看地上笑得打滾的夏景聞,眉宇間竟皺出了幾分怒意。他道:
“有什麼可笑的?就你這人,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姑娘。幸而你是皇子,現在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要換作尋常百姓,早不知被閹了多少回。還有,我不是雛兒,別忘了昨兒晚上誰的腿夾著我的腰,一口一個‘相公再來’‘再來’的?能收服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我這輩子值了。”
夏景聞本來笑得肚子疼,可聽到最後,可不樂意了,氣哼哼地道:“都是她們投懷送抱的,怪我?你清心寡慾不碰姑娘,我風流浪蕩流連花叢,你看不慣我,卻又打心眼兒裡喜歡我,你自己說是不是有病?”
“你說的沒錯,我有病,且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渡雪時淡淡地說道,臉上忽地譏誚一笑,是在自嘲。
夏景聞看上去無知無覺,猶在問:“聽你這意思,是沒了我……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他立即掘強地揚了揚下巴,道:“是又怎麼樣,沒了你,我就活不下去。”
這話聽上去像是賭氣,可只有渡雪時自己知道,這是真的。沒有這個痞子般的聞五,他活不下去,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愛一個人?
小時候在十景陵,他還不到五歲,聞五便整日裡“乖無邪”、“好無邪”追著他要一起玩耍,撲蝴蝶、摸小魚兒、放風箏,還折了梅花枝討好他,現在想來,聞五根本就是“色”,見了漂亮可愛的小孩子都是這個德性。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千裡迢迢地追來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就這麼難麼?
渡雪時越想越覺得委屈,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堵得喘不過氣來。
這時候,夏景聞那張模糊的臉突然躥進視線裡,伸手摸他的臉,緊張地道:“你、你不要哭呀!好無邪乖無邪,你最聽話了,不要哭。”
渡雪時愣愣地摸了下自己的臉,濕漉漉的滿是淚水,不解地道:“我什麼時候哭了?……為什麼哭呢,明明、明明是自找的……”
偏偏夏景聞這個沒眼色的還問:“那個,你不是求簽去了麼,求到了什麼,說來聽聽。”
撓著下巴,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敢看渡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