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則是依靠在箱子上,閉上眼睛認真的思索著。車上和劉大貴的交談讓他了解到了許多的情況,獲得了很多的情報。
首先是這個李虎。從劉大貴的敘述上來看,這個李虎著實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惡徒。夏言自詡也是讀完了前世的國家裁判文書網上的所有刑事類案卷,同時也參加了軍隊,在海外立下赫赫功勳,什麼大風大浪大凶大惡沒見過。但李虎這種喪心病狂,肆意屠戮,食人血肉的惡棍著實是沒見過。
他這樣的罪行前世從來都是數個兇惡的犯人所犯下的罪行綜合起來看的。即使是在最惡劣的非洲和中東都沒有這樣的惡棍。而他這是什麼都佔了。這樣的惡徒夏言不親手宰了他,絕對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對不起那些被姦淫擄掠致死的可憐無辜的百姓們的冤魂。
殺一個李虎輕輕鬆鬆,並不會有這什麼問題。可是想要一網打盡這個完整的匪幫,需要他認真考慮。他不怕所謂的匪徒,即使是再兇惡,也不會比他更強。但是他很忌憚這群匪幫的流動性。
匪幫的流動性在於,聚起來能成山寨,散開也都是江洋大盜。這樣的人對社會的危害性極高,你永遠不知道這樣的江洋大盜會跑到哪裡,在哪裡犯下什麼罪行,會給其他人造成什麼危險和災害。
要知道,前世的那些緝毒警察在辦案的時候從來都是戰戰兢兢無比小心的,從來不敢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洩露出來。因為他們知道,那些涉毒分子從最開始就是一群亡命徒,一旦他們的家人暴露出來,不僅僅是他的真實身份會暴露,自己的家人也將會面對滅頂之災。要麼被殺,要麼被威脅。
從戰火和鮮血中走出的夏言自然不是什麼聖母,他不過度看重人命,但也不會無視人命。他更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導致其他人會受到什麼危險。更何況,他也不喜歡過著總是被人惦記的日子。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因此他從來奉行的都是“打蛇打七寸,斬草要除根。”這群人不死,整個世界都不會安寧。
不過,真的是悲哀啊。在這樣一個亂世中,人類就是草芥,就是羔羊,為其他強大的存在輕易屠戮,隨意掠奪。每一個人實際上還是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每一天為著自己的生存而勉力存活著。
無法執掌超凡之力的人類,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只能夠聽天由命,隨波逐流。或許只有學會了仙法,活著獲得了超凡的力量,才能夠找到保證生存的可能性吧。
不過說到這裡,夏言忽然想起了當時那個叛徒說的那一句話。他說,那個李虎的力量已經接近了仙人,絕對不是劉大貴等人能夠對付的。
也就是說,這個李虎很有可能修行過仙法?或者有是其他的提升力量的渠道?夏言下意識的用指節有節奏的敲著車板。
如果是仙法,他修行的是什麼仙法?線索還是太少,基本確定不了他所修行的仙法。但是,從這個人的行為上可以看得出來,絕對不是正統的仙法。
從之前劉大貴所言中,夏言推測這個世界的仙法很有可能是太清一脈的仙法,追求自然與人的和諧統一,提倡不爭之爭,很是相似於《道德經》中的奧義。因此,此界中的道法很有可能傳承自太清一脈。
而李虎的行為是有悖於太清仙法的本質的,因此,他修行的仙法應該是某些魔道仙法。
當然,也有可能是透過其他的方式提升的實力。不過這樣的方式他的記憶中並沒有,並不為他所知,因此很多東西無法判斷。因此,接下來的行動一定要細緻細緻再細緻。
這時,劉大貴從隊伍後面走了過來,神色看起來較為輕鬆,但是眉宇間的沉重和憂愁依舊還可以很清楚的看見。
“劉鏢頭,接下來的事情還是我來做吧。畢竟那些畜生接下來會威脅我們的安全,而且他們做過的行為,該遭報應了。”
少年的話語很是普通,但是劉大貴卻感受到一陣腥風血雨從他的口中飛起,急忙搖頭擺手道:“夏公子,不用了,這些事情我們還是能夠處理好的,就不麻煩夏公子了。”
夏言倒是也能夠理解這位鏢頭的想法。畢竟鏢局還在這裡,家大業大,大家都靠著鏢局吃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畢竟和氣生財才是王道。
即使是這些兇悍到極致的匪徒,實際上也是可以商量的,畢竟匪徒們也要透過這條道路的透過費用獲得資金的,因此殺雞取卵並不是正確的選擇,很多時候還是可以說話的。劉大貴的想法無可厚非,是標準的生意人想法。
但是啊,他劉大貴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知道這一次這個李虎可是控制了一個鏢局的鏢師的,可見李虎對於這趟鏢絕對是勢在必得的,劉大貴等人想和氣生財息事寧人根本不可能,為了這筆鏢銀,劉大貴等人必死無疑。
不過既然劉大貴等人沒讓自己出手,自己自然不會上杆子主動出手,自然是選擇先看看,若是接下來的情況不好的話再出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