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暄和唐豆躲開追兵後,二人想要去尋找劉平安。卻走了沒多遠,就遇上了躲身樹叢的劉平安。原來他也沒有走遠,等著自己的兩個兄弟。
三兄弟再遇,鄧暄拿出書通道:“內奸找到了!是兵部侍郎張繼業!”劉平安罵道:“原來是他!我就說那李大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是一丘之貉!我要去殺了他!”
唐豆勸道:“還需從長計議。”鄧暄略一沉吟:“沒錯,必須有人去京城將證據面呈皇帝。”
劉平安道:“那還等什麼,我們三個趕緊動身!”
鄧暄卻搖了搖頭:“你們不能去。”劉平安急道:“為什麼?”
鄧暄沉了臉色:“此行兇險不說,西夏人不會善罷甘休,那張繼業也一定會得到訊息截殺我們。而你們,對我而言,卻是個拖累。”
劉平安想要辯駁 ,卻也知鄧暄說的是事實,話到了嘴邊,軲轆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唐豆拍了拍劉平安的肩,看著鄧暄道:“二弟只是不想我們涉險罷了,二弟,劉將軍那日道你真名,我便一直在想,你便是那皇三子,鄧暄吧。”
鄧暄回視,有些忐忑:“不錯,這五年欺瞞你們,實有難言之隱,對不住。”
劉平安瞪大牛眼:“什麼?什麼皇三子?”
鄧暄只得向劉平安詳細解釋了一番。劉平安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腦袋:“感情我竟是跟皇子拜了把子!”
鄧暄輕輕踹了他一腳:“什麼皇子不皇子的,我那日離京,便跟皇帝斷絕了父子關系,你二哥就只是鄧暄,不是什麼皇子,你難道不認我了不成?”
劉平安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二哥你別誤會!”
唐豆看著這二人道:“那麼京城一行,確是二弟去最為合適了。”
鄧暄也正了神色:“你們放心,我便是死了變成孤魂,也一定將信帶到!”
唐豆卻冷了臉:“不要說這種話,生命不是兒戲,鄧暄,你自己的命對我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鄧暄愣了愣,自己這大哥一向和顏悅色,除了那次在山上劉平安對自己拳打腳踢,唐豆教訓了平安一頓,這還是第一次對自己冷臉。
鄧暄道歉道:“對不起,我再不說這些了。我跟你們保證,不光將信帶到,人也一定囫圇個的回來!”
唐豆這才點頭。劉平安伸出手:“一言既出!”鄧暄笑了笑跟他擊掌:“駟馬難追!”
另一邊,張繼業收到了西夏人的傳信,氣的當場撕碎了信紙,口中罵道:“西夏人太不守信用!”蓄著一把山羊鬍的幕僚上前道:“大人息怒,須得趕緊將此人截殺!”
張繼業怒道:“不錯,以後西夏入主大魏,我就是開國功臣,斷不能讓這人壞了我的大計!你帶人前去搜尋,切記不能聲張,一定要將他截殺於京城前!”
幕僚領命離去。張繼業獨自坐在椅上,心中想道,西夏鐵蹄勢不可擋,自己現在又掌握了魏軍的糧草押運,裡應外合,魏國必敗。自己不日便能封侯拜相,想到此,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鄧暄跟唐豆和劉平安終於趕到了風城,三人住在一間廢棄的古廟裡。鄧暄安頓好二人,便準備辭行。
清晨,鄧暄迎著還未亮起的天色,便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唐豆和劉平安將他送到城門口,遠遠的看著他的背影。劉平安像在給自己鼓勁,道:“二哥一定行的!”唐豆卻輕輕笑了,神色非常篤定:“當然!”
鄧暄揹著行囊,只裝了點水和幹糧,腰上配著把劍,這劍自那日後,便變得通體漆黑,日光下也照不出反光。鄧暄還是時不時的能夠看到黑霧在眼前翻滾,但他卻再不畏懼,只因心中信念一往無前!
鄧暄一路東躲西藏,並不往城鎮走,哪裡偏僻他走哪裡,直往深山老林裡鑽,摘點澀口的野果果腹,再靠著幹糧支撐,行了十日,鄧暄來到距離京城很近的遙城。他的幹糧已經耗盡,不得不前往城鎮補充了。
進了城,鄧暄買了點幹糧,又順道問了問現在局勢,那賣餅的大娘對他道:“現在世道亂啊,那西夏人現在想要圍攻風城,但鎮北候帶兵到了,雙方還在對峙。”
鄧暄點頭表示知道了,給了錢就要離開。突然一隊勁裝打扮的人在街上開始挨個盤查,卻不是官兵。
鄧暄心下想道,既不是官兵,但看其佇列卻訓練有素,必是喬裝打扮,掩人耳目!那些人手中拿著張畫像挨個對比,鄧暄眼尖的發現那畫像十分像自己。“壞了,怕是張繼業的人!”鄧暄心中一驚,那隊人卻離他十分近了。
鄧暄想要走,一下引起了對方的注意,為首的山羊鬍喝道:“前面那個小子,站住!”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鄧暄拔腿就跑。
那群人頓時也不查了,直接追著他。鄧暄仗著街上行人眾多,左躲右閃,混進人群,張繼業的人一下失了蹤跡。
山羊鬍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既然那小子出現在此,肯定會出城往京城去,我們先去必經之路堵著!”
鄧暄擺脫了追捕,覺得此地不可久留。趁著天色沒黑,便出了城。
卻在城郊,遇上了早早等候在此的山羊鬍一行。那山羊鬍仰天大笑:“小子!教我好找,今日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便留下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