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把車子開得飛快。
鴻蒙的聲音從多媒體播放器中傳出來，“不要擔心，就算你失去意識，我可以操控這輛車進行自動駕駛。”
林言之前已經在車上安裝了智慧駕駛系統，這是鴻蒙的衍生體系之一，就是為了避免發生意外事件。
林言咬著牙，望著前方，“我知道。”
“現在感覺怎麼樣？”鴻蒙有些擔憂，它從林言的聲音中聽出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恐懼。
未知藥物帶給她的應當是以前沒有過的生理感受，尤其是這種藥物是被明令禁止繼續實驗的藥物，說明它的功能並未完全被人所知。
“你記錄一下，這對以後的醫學研究很有用。”林言命令道。
作為一個智慧系統，鴻蒙罕見地擁有個人情緒，它嘆口氣，道：“你太任性了。”
林言咬著嘴唇，前面的鏡子對映出她蒼白的臉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匯聚到下巴，讓她整個人有種驚心動魄的頹敗美。
“你知道人類科學的進步就需要我這種瘋子。”
以身試藥雖說是為了追蹤舅舅發瘋的原因，更多的也是為了讓她瞭解這種危險藥物的藥理。
“體溫升高，38.5°，39。心跳加快，突破140，血壓在持續升高……”鴻蒙一邊做著語音記錄，一邊在世界最大的智庫搜尋相關的醫藥知識和案例。
林言忽然悶哼一聲，補充道：“我感覺我的血液在燃燒，就像我血管裡流動的不是人類的血液，而是硫酸，血液所經之處全身的皮肉都在碳化。”
鴻蒙一邊記錄，一邊擔憂地計算著車程，同時撥通了江野的電話。
它還記得林言的吩咐，一旦她出事，就把她交給江野。
作為和林言齊名的頂級特工，只有江野能救她。
而且，從感情上來說，她能信任的也只有江野。
終於車子快到別墅區了，前方卻有一輛豪車停在前面，車子微微有些晃動，車窗開啟，裡面傳來男人和女人調笑的聲音。
林言摁了摁喇叭，對方一動不動。
鴻蒙緊張地問：“怎麼辦？”
它害怕林言當前的狀況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畢竟葉凱的突然發瘋就和這種藥有關係。
林言深吸一口氣，極力忍耐著生理上的痛苦，然後下車，快步走向前面那輛車。
車裡果然有一對青年男女在擁吻，看起來十分忘我。
林言敲敲玻璃，道：“你們停在了路中間。”
男人探頭看看，確實是停在了路中間，但是此時這條路上沒有其他車。
他滿不在乎，甚至有些囂張地道：“我就停這怎麼了，有本事從我頭上飛過去，沒本事就老老實實等著。”
“怎麼了，親愛的？”女人嬌裡嬌氣的聲音。
“沒事。”男人仔細看了林言一眼，五官還挺好看的，就是臉色怎麼那麼瘮人，不會是有病的。
此刻從林言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美貌，甚至有些恐怖。
林言直勾勾地看著那個男人，往常漂亮的鳳眸凝結成刃，幾乎能看透到人靈魂深處。
突然，男人的車子自行啟動了，發出嘀的一聲。
“哎？”男人詫異，四下看看，“我沒動啊。”
他話音剛落，車子裡一瓶冰鎮的紅酒自動開啟，一瓶酒全澆在男人頭上。
女人嚇蒙了，看了看林言，那雙眼睛居高臨下，睥睨萬物，有種無法形容的神威。
“見鬼了……”女人尖叫，拍到著男人。
男人也嚇壞了，著急忙慌地啟動車子，加大油門開了出去。
林言鬆一口氣，這才發現全身都快被汗打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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