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聲放得很輕，走到樓下，慢慢地探出頭，忽然一個槍口就對準了腦袋。
這人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吧。隊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
接著他順從地舉起雙手，轉過身，表明自己沒有攻擊的意思。
面前的應該是個女孩，長髮烏黑，臉上帶著面罩，一雙鳳眸氤氳著霧氣，清澈明亮，眼尾微微上挑，有種華國江南風情。
但他還是認不出眼前的女孩。
倒是面罩下，那張絕美精緻的面龐忍不住笑了。
“斯蒂凡，好久不見。”林言用外語說。
隊長鬆一口氣。果然是她，一貫慵懶、漫不經心，又帶著幾分惡作劇的語調。
“我的天，林教官，我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隊長說，剛要把手放下，額頭的槍口立馬懟了他一下。
“老實點，我現在可是你的對手。”
“您說什麼呢？”隊長無奈地笑，很聽話地把手舉高高。
人高馬大的男人在林言面前乖巧得像個小學生。
“不是嗎？你和你的手下剛才還朝我開槍呢。”林言聳聳肩，有幾分俏皮地說。
“我實在不知道是您，否則的話，”斯蒂凡十分誠懇地說，“相信我，給我們多少錢都不會接這單生意。”
“行了，我知道你們是傭兵，有自己的生活準則。”
林言和赤金組織首領的相遇是個巧合。
那是她以代號7進行國際刑警活動時發生的事，這幾個人都是外國突擊隊的精英隊員，協助國際刑警活動。但是在執行任務過程中不幸受傷，因此被迫提前退役。
做傭兵也是部分突擊隊員的人生選擇。
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林言知道沒有經歷別人的生活，就不要輕易對別人的選擇進行評價。
他們在共同執行任務的時候，林言因為是個瘦弱的華國女孩，一度成為突擊隊員嘲笑的物件。
他們甚至開玩笑說在槍戰的過程中是不是需要給這位漂亮女士打把傘，省得光熱灼傷了女士光潔的面板。
但是三個月後，這幫人就開始老老實實跟著林言學習射擊。
林言懶懶地摘掉面罩，“那麼現在呢？還要繼續打嗎？”她像是開玩笑般地又用槍口使勁懟了斯蒂凡的腦袋一下。
斯蒂凡嚇得恨不得把雙手雙腳都舉起來，“別，千萬別。教官，我保證在你面前乖得像貓一樣。”
這還差不多。林言把槍拿走。
斯蒂凡鬆口氣，道：“這樣吧，大家對您都挺好奇的，有些人聽說過您，卻沒見過您。所以我讓他們下來怎麼樣？放心，絕對沒人敢開一槍。”
“好像我怕你們開槍一樣。”林言無聊地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
於是斯蒂凡興奮地跑回樓上，向手下們招招手。
手下們面面相覷，怎麼隊長剛才還很謹慎，現在一副中了彩票的興奮勁兒。
他們狐疑地跟著隊長下樓。
斯蒂凡：“怪不得我們損失慘重，你們可能想象不到我遇到了誰？”
手下們一頭霧水，各個表情上都帶著問號。
“唔，按照華國的說法，應當是你們的師爺。”斯蒂凡用他淺薄的華國知識分析著。
赤金組織的創始人都是跟林言學的射擊，在見識到了林言的槍法後他們才意識到以前在突擊隊學到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完全就是靠著高精尖裝備的莽夫行為，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而接下來赤金組織發展壯大過程中吸收的成員又都是跟幾個創始人學的射擊技術，因此……沒錯，林言就是祖師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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