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予離開後，喬瑟夫在原地站了好久，似乎是難以接受薛晴予所說的話。
在藝術上很有天分的人大多敏感脆弱，因為憂思過多也更容易遭受精神折磨，這就是所謂的藝術家氣質。
但是和精神疾病完全是兩碼事，如果林言真有精神病遺傳史，那隻能說是天妒英才了。
喬瑟夫一副受到重大打擊的樣子，走到欄杆附近沉思起來。
思緒太亂，乾脆不去想，一抬頭看到林言正和楚玉在一起。
楚玉一身黑色禮服，林言淡紫色禮裙，靚男靚女，兩人都是風度翩翩，談吐有度。
海城名流們本來是圍著楚玉的，林言不動聲色地加入進去。
喬瑟夫離得遠，只能聽到他們在討論什麼古董，玉石的話題。這種富商之間的話題，林言竟然也能參與進去，尤其是和幾位熱衷古董收藏的老闆交流得十分順暢，說得對方頻頻點頭。
過一會又走過來幾位新產業精英，他們對古董古玩這些不感興趣，說來說去離不開股票，金融，匯率。
楚玉也只能在一旁聽著，偶爾配合地點點頭，一副被迫營業的樣子。
反倒是林言，能跟著對方話題自由切換，自信從容地聊著納斯達克，華爾街這些名詞。
楚玉偶爾被人問到相關問題，只能一臉尷尬地表示自己沒有研究，而林言則三兩句就把話題繞開了。
聊到最後，楚玉已經十分信任甚至依賴林言，像個跟班一樣配合地敷衍兩句。
等這幫人聊得過癮了，慢慢走開，楚玉才長鬆一口氣，“今天是我參加的最輕鬆的贊助商活動了，以前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插話。”
林言：“你是知名鋼琴家，本身就不用在這些俗事上浪費太多精力。”
楚玉看著她，朗朗一笑，有種尋覓到知音的感覺怎麼破！
回國以後他也簽署了國內的經紀公司，結果總是被經紀人說不配合贊助商活動，不會來事。
國內環境就是這樣，經紀人這麼說他並不奇怪，所以林言的一句話一下子說到了他心坎裡。
看向林言的眼神多了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讚賞。
江野走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雙目一凜，眸光眯起，手抄進兜裡，像一頭慵懶的雄獅巡視在他領地撒歡的獵物。
盛駿一看他這眼神，立馬說：“老大，那個…人家楚玉是鋼琴王子，多少少女心中的翩翩公子，跟一般暴發戶二代不一樣。”
江野：“放心，我是那種粗魯的人嗎？”
盛駿想哭，之前不是，現在遇到林言了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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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道：“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要謝謝你。”
林言懶懶地擺手：“謝我幹什麼，你應該能看得出我是想利用你的演奏會，以及海城人對你的崇拜給自己闢謠。”
楚玉驚訝於她的坦誠。
確實，現在海城到處都流傳著關於她的各種傳言，無非就是有遺傳精神疾病，有暴力傾向，隨時會發瘋什麼的。
而林言則以楚玉演奏會嘉賓的身份簡單明瞭地進行回擊。
堂堂國際鋼琴家都讓她做演奏會嘉賓，可想而知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再加上林言今天的演奏和表現，溫文優雅，大方得體，怎麼可能會是個暴力狂？！
行動就是最有力的闢謠，讓別人看到她是怎樣的人，要遠比告訴別人她是怎樣的人更有用。
楚玉笑笑：“我知道，能被這麼利用也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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