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並沒遠去，而是停到了紫藤蘿。
原因是林言還惦記著店裡剛送來的松露。
林言今天點了一份土豆濃湯，搭配意麵。
江野故意漫不經心地攪著面前的意麵：“聽說前幾天市區飆車，弄得軒然大波。”
蘇煙和林言交換一下眼神，想著憑藉江野的人脈，應該能從警局獲得一些訊息。於是道：“就是我，路上遇到流氓了，看他們不爽。”
江野低頭笑笑，低垂的眉目間隱藏著看不透的情緒。
林言警覺地蹙蹙眉，江野提起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一時興起，他和自己一樣，精力旺盛，但只會用在感興趣的事情上。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就讓他去猜吧。
“市區飆車不是小事，而且你還是學生，警察就這樣把你放了。”
蘇煙本來對江野印象很好，因為她能看得出江野是站在林言這邊的。但是過分打聽和林言有關的事，只會引起她的反感和牴觸。
雖然林言比她更強大，但是維護林言的想法就像刻在骨子裡一樣。
於是她冷冷地說：“保釋金我家還是交得起的。”
林言聽著他們話裡的機鋒，淡淡地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你父母怎麼會知道你在這？”
蘇煙帶著點埋怨地看了林言一眼，道：“當然是那個姓謝的，每天給我做思想教育還不夠，還通知了我父母，想讓他們來管教我。”
林言心底有那麼些慚愧，雖然叮囑過謝筠了，但是自己本該對他的狂妄自信有所瞭解。
她想安慰兩句，忽感門外陽光暗淡了幾分。
蘇煙也察覺到，更是聞到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香水味。
她扭過頭，和剛好進門的貴婦四目相對。
剎那間，蘇煙臉色蒼白，扭過頭去。
而貴婦注意到她了，拍了拍身邊站著的中年男人，徑直走到蘇煙面前。
她的妝容精緻，衣著昂貴並帶有幾分知性，一股貴氣撲面而來，面容嚴肅，眉目間和蘇煙有幾分相像，只是憤怒讓她看上去有些不善。
林言看一眼就明白了。
蘇煙站起身要走，貴婦伸出一隻手輕巧地按住她，淡淡道：“坐下。”
她旁邊的男人也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將蘇煙圍在中間。
蘇煙低著頭，不去看他們。
貴婦掃一眼桌面，眼神中帶著鄙夷，再拿出手機，開啟，把一段影片呈現在蘇煙面前，冷冷問：“是不是你？”
那是一段飆車影片。
計程車從幾十輛摩托車的圍攏中逃出，壞下一陣黑色的尾氣，像一頭暴怒的野獸，在街頭橫衝直撞。
蘇煙：“是我。”
貴婦一怔，眼神中滿是失望，道：“為什麼？”
蘇煙看向她，眼神涼薄，猶如十二月呼嘯的寒風，“你有什麼權利指責我，我變成什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有這時間不如好好關心一下你的寶貝兒子，他剛剛被打。”
貴婦沒說話，跟她一起的中年男人先開了口，“蘇煙，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小時候你是那麼乖巧懂事。”
蘇煙閉上眼，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已經被你們親手殺了。
貴婦皺著眉道：“幾年前的那件事都怪爸爸媽媽沒跟你解釋清楚。當時我們先換回你哥哥只是權宜之計，並沒有要放棄你的意思。”
“哼，當時為了贖回我哥哥，你把你的手錶、項鍊都拿出來了，連隨身帶著的昂貴羊毛毯都交了上去，你們準備拿什麼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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