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吩咐的。”隋影道。
宋安錦咬牙切齒,可當事人不在,她這氣也沒法出,嘆了口氣:“他怎麼樣?”
“殿下沒事。”隋影道。
傅縉的確沒事,說到底傅盛還不敢做的太過分,也沒那能耐那他如何。
他聽著暗影的彙報,似乎如今皇上被他移進了朝夕點,難怪找不著人。
傅盛還是低看了傅縉的,並未安排過多的侍衛在這,晚上他換了一身夜行衣,潛入了朝夕殿。
“咳咳咳。”
殿內只有皇上一人,似乎身體極度不適,咳嗽的厲害。
“哐當。”又是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傅縉走進,皇上立刻冷聲:“誰!”
“是我。”傅縉扯下了面罩,瞧著一地的殘渣問:“為何這裡連個奴才也沒有。”
“瞧著心煩,朕就轟走了。”皇帝吸了一口氣,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坐了起來。
“如今時局如何?”皇帝問。
傅縉重新倒了杯水,遞給了皇帝,說道:“應該用不了多久,傅盛就該坐上皇位了。”
皇帝皺眉,臉色不悅:“別告訴朕你一點準備也沒有。”
“確實沒有。”傅縉道:“難不成皇上忘了,因為虧欠這個兒子,是如何將手裡頭的禁軍,禦林軍一一交到他的手上?如今宮裡四處都是他的人,兒臣又是個被廢的太子,能做什麼?”
“你終究是怨恨於朕。”皇帝嘆息,閉了閉眼睛。
“朕已時日無多,本想著頤養天年,不管那朝堂之上的事情了。只是盛兒終究不是做皇上的命,臨歸,這江山朕交到你的手裡才放心。”
“皇上多慮了。”傅縉淡笑:“都是你的兒子,誰坐那個位置不是一樣。”
皇帝還想說什麼,卻猛的咳出一口血來。
傅縉神色微變,想伸出的手一下子便被皇帝拉住,皇帝說:“是朕欠你們母子二人的,你該恨朕。只是黎民百姓皆是無辜,若是交到傅盛的手裡,他怕是不懂何為體恤。”
他從枕頭之下拿出一個小盒子,開啟裡頭裝著一塊令牌:“這令牌是皇帝所用,禦林軍與禁軍皆屬皇帝管轄,哪怕如今權利交他傅盛手中,只要你拿出這塊令牌,他們皆會效忠於你。”
傅縉愣了愣問:“既然有這令牌,你又為何讓傅盛為所欲為?”
皇帝苦笑:“朕這一生絕不是個好父親,臨到了死忽然想做一次慈父。臨歸,你們是兄弟,哪怕盛兒當真謀反,你也絕不能殺他。這是朕下的最後一道口諭,你必須聽清楚了。”
傅縉緊了緊手中令牌,跪在了地上:“是。兒臣遵旨。”
“朕乏了,你走吧。”皇帝閉眼躺在床上,無力的揮了揮手。
傅縉離開。
遠在另一處的殿中,盈妃瞧著手裡那盆蔫死的花,眉眼間一閃而過的蒼涼。
她對著傅盛說道:“沒兩日了。”
那毒名為命十日。
顧名思義,服下那毒便只有十日可活的了。
而如今已是七日,確實沒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