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彥點頭,十分認同:“知道就好。”
宋安錦一笑,歪著腦袋說:“跟你說個好玩的。”
蔣彥疑惑的看著她,宋安錦道:“我有一個乳名,叫小七。”
蔣彥問:“小七?你家有七個兄妹嗎?”
古人取名字就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宋安錦哈哈大笑:“沒錯,好多人都這麼問我。其實僅僅只是因為我在七月初七七夕那日出生,才取了個小七罷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蔣彥給面子的勾了勾唇:“小七。是挺有趣的。”
“那你呢?有乳名嗎?”宋安錦好奇的問。
蔣彥搖了搖頭:“應該算不上有吧。”
宋安錦不滿:“什麼叫算不上,是什麼說來聽聽嘛。”
蔣彥咳嗽一聲:“沒什麼好聽的。”
宋安錦哼道:“喂,你懂什麼叫禮尚往來嗎?明明聽了我的,卻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
蔣彥實在被宋安錦逼的沒了辦法,只能是十分尷尬道:“我倒是真沒有乳名,不過小時候父親給予厚望,愛喚我幾句將軍聽罷了。”
“什麼?”宋安錦沒聽清楚。
蔣彥卻不願意說第二遍了。
宋安錦只能自己琢磨那兩個字,最終恍然大悟的笑道:“哎,看來蔣彥天生便是做將軍的命嘛。”
蔣彥被自己嗆的咳嗽一聲,紅了耳根倒是像初見時的那個孩子了,開口道:“別笑了,我自小就沒拿過刀,還當什麼將軍。”
當初家中尚還和睦之時,父親的確對他寄予厚望的,那時候邊境戰亂,正所謂亂世出英雄,不少的人也是從那時候出人頭地的,父親瞧了便是有此打算。
只可惜,蔣彥自小是個腦袋聰明四肢卻不發達的孩子,馬步紮了一個時辰便不行了,母親心疼,從那時便作廢了。
宋安錦繼續笑了一會兒,直到蔣彥羞愧的沒辦法見人才止住笑聲道:“是是是,我們蔣彥哪裡是將軍的料,明明就是狀元的才。”
話落,宋安錦便後悔了。
因為蔣彥的臉色變了,變的蒼白無力。
果然是得意忘形,居然都忘了……
蔣彥指尖微微發抖,良久才緊緊握在一起,隨後松開才輕聲道:“廢人一個,還談什麼狀元。”
他如此拼命讀書習字為的就是三年後的科舉,可如今一切都完了。
你可曾見過一個不完整的人去參加科舉,這對於皇室是一種蔑視,對朝堂是一個汙點。
打從那天開始,他註定了這輩子都無法完成自己的所想所願,一身的抱負也終如一縷青煙,消得幹幹淨淨。
宋安錦皺眉,她最是不滿他這樣的表情,如天塌般灰敗:“什麼廢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難不成全天下參加高舉沒能高中的人也是廢物?有手有腳,四肢健全,天下那麼大,幹嘛非得在一顆破樹上吊死。”
她扭頭看向蔣彥,卻又突然軟了語氣。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說真的,蔣彥,我會陪著你的。”
至少在自己還沒找到回家的辦法之前,她會陪著他的。
蔣彥的手漸漸攥在一起,因為用力都已經紫的發青了。可卻是突然因為宋安錦的這句話,整個僵住,楞楞的看著她。
咔咔咔——
剛張嘴,洞口外面便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扒開了草叢要走進來的腳步聲。
蔣彥臉色一變,起身拉住宋安錦的手,迅速躲在了洞內一個隱蔽的角落裡。 李恿從丫鬟的口中得到了大致的位置,一個人便悄悄摸索了過來。
這地方早已荒廢了許久,多年不曾有人打掃,雜草都以遍地。
他看了半晌,其實也沒發現任何奇怪之處。
許是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