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白琰，似在看他，又像透過他看向別人，她緊咬著嘴唇，雙眼渾濁不堪，眼眶紅紅。
在沈瀾芸和白琰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她顫顫悠悠地舉起手，似乎想要觸碰白琰，卻突然僵在了半空中，臉上的神色變了變，之前的痛苦和壓抑消失不見，她蜷縮著身子，不停的往後退，驚恐道：“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沈瀾芸臉色一變，老乞丐雖然傷了一條腿，可卻絲毫不影響她後退的速度，眼見她又縮回了牆角，沈瀾芸和白琰對視一眼，連忙上前。
“老婆婆，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老乞丐卻根本不給她機會靠近，雙手不停的揮舞，好幾次沈瀾芸都被打到了。
一旁的隱衛見狀想要上前控制住她，卻別沈瀾芸呵住：“你們別動。”這種時候若是強制的話，反而會讓她更加排斥和害怕。
“我不認識你們，我不認識你們。”老乞丐縮在角落，很是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害怕的躲在另外一邊的幾個乞丐竟然變得膽大起來，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四五個人一起沖了過來，將老乞丐給護在了裡面，防備而又警覺的盯著沈瀾芸和白琰等人。
“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婆婆沒有得罪你們，你們快走開。”一個渾身髒汙，看不出年級的乞丐大聲呵斥道，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膽子看起來大一些，聲音有些破音，分辨不出男女。
沈瀾芸逼不得已只得往後退了一步，白琰緊跟上前，皺著眉頭看著擠在一起的幾人，他現在只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孃的身子一向很好，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把人給我帶走。”白琰冷聲下令，先把人帶回去，以後有的是機會安撫和解釋。
隱衛們上前就準備拿人，那幾個乞丐卻突然瘋了一樣，推打這過去的隱衛，絲毫不顧慮他們身上有刀劍了。
“你這樣會嚇到他們的。”沈瀾芸急道。
白琰充耳不聞，眉頭越皺越緊：“把旁邊的人拖開。”
隱衛得令，開始強制將護著老乞丐的其他人給拖到旁邊，老乞丐見到自己的同伴都被隱衛控制住了，眼神立刻恢複清明，害怕的開口：“住手，你別傷害他們，我跟你們走。”
白琰立刻抬手阻止了隱衛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老乞丐。
老乞丐似乎知道自己裝瘋賣傻已經沒有用了，眼神也不再像之前的渾濁，整個人的氣息也變了，不再唯唯諾諾，也不再害怕。
“婆婆。”幾個乞丐得了自由直接撲向了老乞丐，悲傷的哭喊。
老乞丐挨個摸了摸他們的頭，笑道：“你們好好的，婆婆不會有事的。”
“他們都是壞人，婆婆，你不能跟他們去。”有乞丐喊道，這次沈瀾芸聽出來了，是個小姑娘的聲音，聽著不大。
老乞丐輕輕一笑，有著決絕和解脫：“這是婆婆的命，婆婆走了以後，你們要好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