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黃的迎春花冒出來的時候,隨著一抹暖風,春天就悄然而至,陽光灑落在人身上,都溫柔又溫暖得像是給情人的擁抱。
米白色的地毯上一沓書放在一角,茶幾上沏著一壺茶,放著一個水果拼盤,一旁還有一碟精緻的糕點,窗臺上的音箱放著悠揚的音樂。
落在地毯上的光傾瀉在了地毯上的一雙修長的腿上,到膝蓋的睡袍,令光潔的小腿都露了出來,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得白皙,一雙赤□□疊在一起,幹淨的腳趾透著淡粉。
此時一隻指節分明的大手,手中拿著一雙襪子,然後將那赤足拿在手中,動作輕柔地將襪子慢慢穿上。
“你呀,說了多少次了,在這裡看書也是要穿襪子的。”低沉的聲音,說著批評的話也帶著滿滿的寵溺。
赤足的主人池裕不滿意地皺了皺鼻子,然後抬起頭,彎了彎眼角:“可哥,這樣赤腳踩在地毯上舒服啊。”
“盡是歪理……”薛承洲一邊說著,一邊就起身準備去洗手,然後褲腳就被拉住了,他一低頭,就見池裕將書向他一遞,他揚唇笑了笑,接過了書,也坐在了沙發上,沙發一陷,他就和池裕緊靠在了一起。
池裕見薛承洲坐下,一隻手就抓住了薛承洲的手臂,然後歪頭靠在薛承洲的肩頭,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小憩。
下一刻,薛承洲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慢慢響起。
“我想起夜幕降臨的時候,和你踏著星光走去”
“想起了燈光照著樹葉的時候,踏著婆娑的燈影走去”
“想起了欲語又塞的時候,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戰友,因此我想念你”
“當我跨過沉淪的一切,向著永恆開戰的時候,你是我的軍旗”
恰恰此時房間裡放著的是電影《現在,很想見你》的配樂,舒緩的曲調,伴著薛承洲溫柔的聲音,池裕睜開了眼,他心中脹脹鼓鼓的。
池裕一偏頭,薛承洲就像心有靈犀一般側過了頭,輕輕地吻住了池裕的唇,只是輕輕地貼在一起,他們都沒有閉上眼,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配樂到了高.潮的部分,弦樂合了上來,池裕輕輕笑了一下,笑聲從喉頭出來,清朗又低啞,純粹又性感。
他伸手攬住了薛承洲的脖子,像是一個明示,可以任薛承洲略地侵城的明示。
薛承洲收下了他的明示,卻是動作輕柔地將池裕一把公主抱抱了起來,薛承洲學不會狠厲霸道地侵.略池裕,他只會虔誠地將池裕拉近自己的全部城池,任池裕造反。
等到池裕手軟腳軟,揉著泛酸的腰起身的時候,薛承洲已經去上班了,床頭放著淡藍色的保溫盒,保溫盒裡是溫熱的皮蛋瘦肉粥,上面綴著一個煎得金燦燦的蛋,只一掀開蓋子,房間裡就彌漫了一股香氣。
池裕適時地餓了,拿起保溫盒,底下是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等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池裕笑了笑,大口大口地喝著粥,感覺渾身酸軟也還好。
吃飽喝足後,池裕將飯盒洗幹淨,在手機上訂了一束同城速達的鮮花,然後他跑進房裡換了一身衣服,又從書架的一個暗格裡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裡裝著三個大大的厚皮日記本,還有兩支筆,以及一對戒指。
那對戒指有些年頭了,是池裕讀研的時候跑出去做的,那會他跟著教授出了趟國,科研結束後都是自由時間,他在街頭到處亂逛。
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白色教堂,豎琴聲傳來,空中飄起了氣球,是有新人在結婚。
當時,池裕純粹是好奇,就走了進去,那是那對同性新人,穿著一樣的白色禮服,差不多的個子,算不上很帥,卻笑得都很好看。
”你願意和這個男人共度一生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
“你願意和這個男人共度一生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我願意!”
並不是很有新意的誓詞,可這也是最常見最平凡又最真摯的誓詞,當新郎們對視著對方,紅著眼眶,用著堅定的語氣,慢慢地說出“i do”的時候,池裕在一片歡呼聲中驀然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