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邊罵邊拿腳踹他,每一下都下了狠勁兒,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了,仗著吳邪不敢真下手打他,左右開弓給了他肩頭幾拳,被扣住手腕後還不停下,跟女人一樣拿指甲撓他。
“嘶——”
吳邪一不留神,下巴捱了一指甲,鮮豔的紅痕立刻出現。
“滾!你他媽從老子身上滾開!”
黎簇憋了一肚子火,就等著這會子發洩呢,也不管事後怎麼面對吳邪,先發了脾氣再說。
吳邪被他折騰的惱了,扣著他兩隻手往他頭頂按,俯身重重親了下去,把他親得瞪圓了眼睛不動了。
以前王盟看的狗血愛情劇裡,撒潑的女人最後都被男人用一個吻搞定,看來這招對男人也管用。
但這個應急用的親吻夾雜了他的私慾,明面上看起來是被黎簇惹急了的沖動之舉,實際吳邪就是想趁機佔便宜。
黎簇的嘴唇顏色其實很少有殷紅的時候,他的唇色是淺淺的紅,之所以落在吳邪眼裡總是緋紅水潤,是因為他自己不知不覺帶了有色眼鏡去看他。
他對黎簇確實比對前十七個人都要親密多了,那些肌膚相親的小動作,暗地裡的曖昧觸碰……
所謂熱辣的吻,舌頭和舌頭纏在一起、嘴對嘴互相磨蹭,除了吃對方的口水外,還能有什麼舒服的?
偏偏吳邪愛極了親黎簇……
“為什麼這麼甜?”他喘息著問,終於放開了快要喘不過氣來的黎簇。
黎簇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大腦因缺氧而處於卡機狀態,也顧不上反抗掙紮,聽了吳邪的話後,軟乎乎解釋:“牛奶糖……”
他剛吃完一整包牛奶糖,嘴裡當然是甜的。
吳邪大概也喜歡吃糖,他話音剛落,他又歪頭親下來……就像在品嘗一顆糖,吃得津津有味。
過於曖昧的聲音從兩人唇齒間流出,黎簇後知後覺回過神來,趁著吳邪吻得專注,雙手一擰掙開他的束縛,再用力推開他,一個鯉魚打滾翻了起來。
“變態!”
黎簇捂著微腫的嘴,一張臉通紅通紅,被吳邪壓著吻成這樣,除了“變態”他還能說什麼。
吳邪大字型躺在沙子上,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眼睛半閉著,目光飄飄忽忽不知道在想什麼。少頃,他站起身往篝火堆走去,“有吃的嗎,我很餓。”
“就該餓死你!”
嘴上兇巴巴的,人卻轉身到帳篷裡,輕手輕腳拿了蘇萬的揹包出來,蘇萬睡得太死了,他跟吳邪打成這樣都沒醒。
揹包裡有很多速食食品,黎簇想給吳邪煮麵,後者直接拿了幾包壓縮餅幹和著剩下的泡麵湯吃。
黎簇坐在他對面,故意離他遠遠的,手指在沙子上劃拉,時不時抬頭惡狠狠剜他一眼。
吳邪並不餓,討東西吃不過是留下的藉口罷了,他很快就放下手裡的食物,斟酌著要怎麼開口給黎簇新的指令。
汪家人就要到了,他需要黎簇加入他們,並在他周全的安排下打入汪家內部,找到汪家的核心部門後把大致方位發給他。
“吃完就滾吧。”
黎簇仍沒有什麼好臉色,篝火把他含著怒意的雙眸照的明亮。
吳邪看著他,有點自嘲的笑笑,末了淡淡出聲:“黎簇,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
“……”黎簇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目光灼灼的望著他,“恨,我怎麼能不恨。”
恨不得殺了你,好結束自己永無止境的追逐;恨不得把你搞成殘廢,讓你下半輩子除了我身邊哪裡都去不了……
可這份怨恨裡,又摻雜著快要變態的愛,他愛他入骨,活著時放不下,死了也放不下,如山海相連,不知盡頭的折磨。
黎簇臉上的恨意是真切存在的,吳邪陡然有點不知所措,他並不希望黎簇恨自己,哪怕已經做好被他憎恨的準備,可親耳聽到他說“恨”時,他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
沉默片刻,他低低道:“我能保護好你,也能保護好你的爸爸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