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了,蜷縮在吳邪懷裡,黎簇終於睡了個安穩覺,安穩到第二天大家都起床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吳邪……”
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叫吳邪的名字,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呢,人也半靠在床頭,穿著秋衣內褲一臉茫然地掀開被子。
吳邪在給黎簇的水壺灌水,聽到聲音後轉過身去,看少年人迷瞪著眼睛軟乎乎叫著自己的名字,目光在他交疊的兩條腿上掃了掃,勾唇笑笑:“你真是一點都不怕我了,知不知道我對你做什麼了。”
這傻逼孩子,睡著後一點防備心都沒有,被他扒了紅袍和褲子都不知道,還黏黏糊糊往他懷裡鑽。
“唔……你!吳邪你有病啊!”
黎簇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當即拉過被子蓋住腿,頂著一頭炸毛怒罵。
吳邪掏了掏耳朵,道:“行了,別一大早就咋咋呼呼的,吵,趕緊把自己收拾一下下去吃早飯,差不多要上路了。”
黎簇抿著嘴,臉上還氣呼呼的,目光一轉,瞥見自己手指上多了個創可貼,那是昨晚被匕首劃傷的地方。
拉起袖子一看,手臂上被吳邪劃得那三刀也上了藥,傷口已經結痂了,所以沒有用紗布和創可貼覆蓋住。
便覺得心裡甜滋滋的,面上的不快也一掃而空,開開心心起床穿衣服,兔子一樣蹦躂著離開房間。
吳邪看著蹦蹦跳跳的少年人,心道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總結,容易炸毛,但特別好哄。
……
吃完早飯,一行人繼續往古潼京方向走。
吳邪仗著黎簇好哄,揮拳打他鼻子,把鼻血打出來指路。
黎簇捂著鼻子,真有點生氣:“你就不能割我手嗎,非要打我鼻子。”
吳邪道:“流鼻血不會死人,拿刀割你手,有得破傷風死掉的風險,對比一下,自然要選更穩妥的方式讓你流血。”
“……”
黎簇齜了齜牙,露出憤怒又無奈的表情,末了一言不發繼續跟著他走。
吳邪忍著笑大步往前。
烈日當空,在眾人貼身的衣服被汗水濡濕時,黎簇掉落的鼻血終於不再偏斜,以正常的直線落到沙土上。
“到了。”
話音剛落,翻上沙丘的王盟就大喊著發現水了,其他人聽了,立刻朝沙丘後面的海子沖去。
吳邪扶起黎簇,扯了塊破布出來給他擦拭鼻血,“怎麼樣,疼不疼?”
“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我打你,你試試看疼不疼。”黎簇嘟囔一聲,語氣委屈又有點撒嬌的意思,“我這帥氣的鼻子都要被你打扁了,你說你回去後怎麼補償我吧!”
“忍著,這點疼都忍不了,後面……”說到這,吳邪莫名頓住了,沒把剩下的話說完。
“老闆,他們發現黃金了。”
王盟從沙丘翻回來,朝著吳邪拼命招手,後者見了,拉起黎簇往那邊走。
海子邊,老麥那幫人和攝制組的人都在撿黃金,馬日拉沒有,喝飽水後就上岸了。
“黎簇,孩子快過來啊,這裡有好多金子!”
曾爺非常興奮,邊撿金子邊朝著黎簇大喊,招呼他一起過去撿。
黎簇對金子沒興趣,懶洋洋的拒絕了,捂著鼻子去海子邊清洗。
……
半個小時後,撿累金子的人們回到沙丘後,在較為平坦的地方開始紮營搭帳篷。
幾個女孩子張羅著煮粥,吳邪拉著黎簇到海子邊偷懶。
“你怎麼不去撿金子。”
吳邪坐在岸邊,隨手抓把沙子拋著玩。
之後,兩人的對話和上輩子沒什麼區別,上輩子沒發現,這輩子黎簇卻發現了,吳邪後面說的那些話,關於拔蟲的事,都是在安慰他,怕他因為那些人死了而落下心理陰影。
“我就一普通小孩,哪有吳老闆你經歷的那麼多,你看破紅塵了,我可沒有,我還有喜歡的人,得把他弄到手才行。”
黎簇望著天,眼睛眯了眯,神態放鬆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