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管了好些天的軍中雜務了,自然知道軍糧的存需。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恐怕就算她再怎麼精打細算,也只能保證將士們不餓肚子罷了,哪兒來的餘糧賑貧?
田驍笑道,“也不關你的事……”
那就是關了,只是或多或少的意思。
“總之這仇……嗯,此仇不報非君子。”他淡淡地說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咱們本部的人馬倒還算好,可曹彬那十萬人馬……只剩了二萬餘人!你去問問咱們瀼州兒郎,從六月間停戰至今,他們收埋了多少同袍的遺骨!”
嫤娘不說話了。
田驍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忿忿不平地說道,“燕雲十六州是我們漢人的!”
他雖心中憤怒,卻也知道……此次大宋戰敗,恐怕元氣大傷,今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恢複不過來的。他正直壯年、應該還能等下一次朝庭組織再戰;可父親田重進卻已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雖然老當益壯,但……大概是等不到了!
嫤娘懂得夫君的心思。
——公爹一向身體硬朗,可這一次,他卻愁白了頭……
當然,這其中,大約也有因為嫤娘被遼人擄了去的可能,但公爹的家鄉,就在燕雲十六州裡的幽州,為了這一戰,田家可以說,是幾乎將所有的精銳和力量都投入了進來……
只是,公爹只是二路援軍,並不是主帥,且手底下的兵士們又統統來自,這南將北戰已經吃了大虧,雖然憑他一己之力,還是能力挽狂瀾的,奈何同澤無力,縱使他百戰百勝,也拯救不了大戰場的敗局,這恐怕是……是給了心心念念想要收複故土的田重進一記重擊!
田驍雖然氣量小、氣性大,但他忠國、忠父。
嫤娘能體會到他陡然失落、不甘的情緒。
當下,她便趴在他強壯結實的胸膛之上,悄聲說道,“回去以後,咱們好好練兵……守好,別出什麼亂子。下回北伐,咱們當主帥……定能將遼人驅出關外去!”
聞言,田驍放在她腰間的手臂陡然一緊!
嫤娘溫馴地趴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用力將她那溫熱柔軟的軀體,更加緊密地貼近他那硬如鋼鐵一般的雄壯身子……
他低頭,吻向她的發際,喃喃說道,“嫤娘,嫤娘……我如何待你才好?是不是要把你揉進我的身子裡去,從此以後,你才能安安份份的,哪兒也不去,再也不離開我?”
嫤娘伸出玉臂,摟住了他的頸脖。
“我哪兒也不去,就守著你……”她努力抬起頭,在他下巴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又用氣音在他耳邊低語道。
嫤孃的聲音,沙啞之中帶著些慵懶、無力,落在田驍的耳裡,卻顯得嫵媚、。
他的氣息一下子變得粗重了起來。
嫤娘突然輕輕地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