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孃的目光,一一掃過常平、六虎和無荊。
“再過幾天,他們就要開慶功宴了。先我在朝上聽了幾句,到時候慶功宴上還會有比武大賽。不如你們幾個都去,一來在人前露露臉,二來,萬一比武能贏了,在人前露臉還是一回事,若能奪了金刀第一,無論如何蕭太後也會賞賜個官職下來……不然,奪了銀刀和銅刀的武士可要如何處置?”
眾人一聽,都覺得很有道理。
現在最麻煩的就是,嫤娘出入宮庭時,常平、六虎和無荊因為無官職且不是正規的皇宮侍衛而不能跟著一塊兒入宮。
所以……
今兒不就出了耶律高八的事兒?
若是他們幾個也有在宮裡行走的資格,沒準兒比嫤娘入宮還要方便些。一來是更容易熟悉宮裡的地形,二來是更容易知道宮裡侍衛換班的情況,三來是更容易打探訊息!
常平、六虎和無荊幾個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
定下了這事兒,嫤娘又拿出自己寫的清單,遞給常平,說道,“如今咱們有了錢……”說著,她朝擺在旁邊的賞銀箱子看了一眼,繼續說道,“該添的東西都給我添了,再去外頭集市買些手腳幹淨,會做活的人進來……”
常平的目光掃到了“男奴、女奴”幾個字時,眼睛一亮,先是朝六虎和無荊使了個眼色。
那二人會意,推門出去守著門口去了。
“今兒正要請您的示下,咱們的人,頭一批的已經抵達了大京,這幾天正在外頭安頓,想來再過幾日,便都能到了……”常平低聲說道。
聞言,嫤孃的一顆心兒頓時狂跳了起來!
都能到?這,這都難到了……都,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田驍他,他也會來了麼?
嫤娘心亂如麻。
宋遼兩國剛剛交完戰,宋國還戰敗了,田驍做為一軍統帥,得有多少事兒要做?退一萬步講,就算身邊有幕僚和清客們幫著處理公務,難道他不得回京述職聽用?怎麼就能跑到遼國都城大京來了?
“你,你……那,那你家郎君他,他……”
在那一刻,嫤娘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自然是希望田驍能來的,可大局當前,她也知道……在這個時候,田驍是不太可能抽得出身,趕來大京救她的。
所以她既想問,卻又害怕問了,得了答複之後,會失望,心裡會不好受。
常平低聲答道,“事關重大,屬下也不知道郎君的具體安排……咱們的人都極謹慎,在他們還沒立穩腳跟的時候,恐怕不會和咱們接上頭。屬下也是今兒在出宮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本家的記號,才知道他們來了。”
嫤娘咬住了嘴唇,捂著自己的心口,說道,“蕭太後的賞銀就是咱們花錢去外頭買東西的最大藉口,從明兒起,你們……想法子多去集市幾趟吧。他們不好找上咱們,那咱們就得幫著他們來找咱們……你只去賣奴隸的市場上放出風聲來,他們知道我要買奴隸,想來也會借機前來的。”
常平應了一聲是。
接下來,嫤娘一直都有些心思不寧的,雖然也逼迫自己如常飲食和休息,可到底一夜無眠;第二日,她頂著一臉的憔悴和黑眼圈去了宮裡。
眾人看向嫤孃的眼光有些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