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笑道,“我可不稀罕幾品夫人……依我看,這一品國公夫人的花枝鳳冠和六品恭人的花枝鳳冠並沒有什麼兩樣,都是一般的重!我只盼著呢,他日咱們取了幽州,能回老家看上一眼……也就夠了。”
一番話,說得田驍眼眶微濕。
他再不說話了。
嫤娘又笑,“恐怕我還是更喜歡瀼州些!旁人都嫌瀼州瘴氣重,我倒愛那兒天氣好,一年足足在要熱上八九個月,氣溫倒相宜,吃的東西又多……有海味也有四時鮮果,好得很。倘若你真升了官,少不得又要離了瀼州……我捨不得!”
田驍微微一笑。
兩人交頸纏綿了一陣子,引得田驍興致大起,索性栓了門,與妻子歡喜一場……
待到盡了興,他又將嬌喘籲籲地妻子禁錮在自己的懷裡,低聲交代道,“還記得碧琴麼?一開始咱們留著她在,原是為了對付盧多遜的。可現在看來,盧多遜自有趙普牽製作。咱家的大麻煩,反而落到了趙延美的身上……”
“趙延美狼虎之心,他想立儲,本與咱家無關,恨就恨在他想要拉咱家下水。所以這幾日你得警醒些,我會讓碧琴動作一番……想必很快,趙普就會知道盧多遜與趙延美私交甚密了。這事兒也只有趙普適合幹……他是想拉盧多遜下來,咱們是要對付趙延美……”
“只要趙普出手對付盧多遜,就等於是幫咱們對付了趙延美。反正不管怎麼樣,盧多遜和趙延美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就算是蹦躂的厲害,也就是這陣子了……”田驍細心交代道。
嫤娘聽了,有些不安,說道,“那年先大嫂子去的時候,我匆匆趕回京,和碧琴見了一面,她說,趙白的妻兒得了怪症……”
“他的長子已經病故了。”田驍直截了當地說道,“不過,他的妻子與小兒子倒是好了……你放心,我已經替他的妻兒安排好後路了。”
“那趙白……”嫤娘遲疑道。
“大丈夫有取有舍,在我看來,他願意為妻兒送命,倒是條漢子。”田驍淡淡地說道,“……一切是他自願,我亦保他妻兒富足一世。”
嫤娘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地問道,“那,碧琴呢?”
“這個麼,就要看她的造化了。”田驍坦言,“……現在她是趙白的妾,趙白一死,她和趙夫人定會淪為官妓。我自然可保得她不死,關鍵在於她自己怎麼想。”
“不管怎麼說,留住她的性命。”嫤娘說道。
田驍“嗯”了一聲,將妻子擁入了懷中,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她溫熱柔嫩的後背。
嫤娘閉著眼,將臉靠在他堅硬如鐵的寬闊胸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音,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