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一想,反正郡主府也已經建好了,不住白不住,於是大手一揮,說了聲,“……準!”
這下子,田家人和魏王府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田家人心想,總算送走了這尊大佛!以後憑長清郡主怎麼鬧呢,反正她也被姑子們拘著,再鬧也鬧不到田府來;而魏王妃則想著,只要女兒出府另居了,不教田家人看見,那還不是……想吃肉吃肉,誰還真敢管到了魏王府的頭上?
這麼一來,雙方都不吭聲了,只有長清郡主又羞又怒的,忍不住“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
李德妃一向不愛管她,當下只是一連氣地吩咐宮人們去請了太醫過來,先是將那三兩個受了傷的宮人抬了下去,然後又讓太醫替田重進看看……
官家今兒見識了田重進的倔驢脾氣,又被鬧了一場,又煩又乏,見田重進也無事,便揮揮手,說道,“……都散了吧!”
眾人這才向他行了禮,結伴退了出去。
因在宮中,田家人就是與眾皇子王爺公主們再交好,那也不敢放肆,所以眾人退出了宮殿之後只是略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各自散了。
可一直到回到田府,嫤娘卻仍然回不過神來。
在殿上時,親見公爹要觸柱,直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到了這會子竟覺得渾身酸軟,連除大禮服的力氣都沒了。
田驍倒是三下兩下就除了衣,然後趕走了侍女們,親自服侍妻子除衣。
嫤娘也不拒絕,就著他的服侍,低聲說道,“今兒可把我給嚇壞了……難道說,爹是認真的?我是真不敢想,若你不在……還能有誰攔得住爹!”
田驍笑笑,“可不就是你說的這樣!”
嫤娘一噎。
她瞪著他看了半晌,才久久地吐出一口氣兒來,嗔怪道,“我和娘都快被嚇死了!你和爹還,還……”
田驍笑道,“爹的原話就是……‘咱們只要能瞞過了你娘和你媳婦兒去,旁的就沒啥事兒了’。爹這法子雖有些危險,卻是一了百了的。何況官家心裡跟兒似的,咱們這麼做,他只有高興的。”
“再說了,這事兒其實還看。爹的意思,為咱家犧牲太多……他要的,咱們不能短了他的;他不要的,咱們也不能委屈了他……可連成親都不願意回來,可見得他的態度了。”田驍繼續說道。
嫤娘低聲說道,“依我看啊,把長清拘了起來還不夠,還欠大伯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呢!”
田驍大笑,“知我心者,莫若賢妻也!”
“正是這樣!這事兒先放一放,等過一陣子,這事兒完了,殷郎他們也除了服,爹會去為請命去。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兒,想必無論是官家還是魏王,都希望看到有出息、出人頭地的模樣兒!”田驍意氣風發地說道。
頓了一頓,田驍又笑道,“過幾回趟孃家,去你孃家嬸子面前好好贊一贊和靖公主的美名,特別還要把柴宗慶的名字拉出來說說,方不負了朱淑儀為咱們出頭的苦心……”
嫤娘略一思忖,很快就明白了朱淑儀的心思,忍不住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