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想了又想,終是沒忍住,問道,“娘,長清郡主她……”
“嗯!她啊,昨兒個咱們一走,她就整裝出了府,應該是進了宮。”田夫人笑笑,“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兒心性,她以為她搶在前頭去入了宮再好好哭訴一番,她就贏了?”
說著,田夫人笑著搖搖頭,一邊往自個兒嘴裡塞饅頭,一邊催兒媳道,“快,趕緊的,把這個也吃了!今兒進宮啊,可有一場硬仗要打!這吃飽了才能有力氣……”
嫤娘有些無語。
她想起了什麼,連忙又問,“娘,要是您還不舒服,不如今兒您就別去了,我替您走一趟?”
田夫人笑道,“我又不像你們,老實成那樣!再說了,我曉得你雖能幹,但今兒這事兒可不一般!這種撕破臉的活計,還得由我來!唉,再說了,青娘這一去,我再不能指望大郎的媳婦兒了!還好咱家有個你,所以呢,今兒你跟著我進了宮,可不許你出頭,只記著凡事有我,懂?”
嫤娘頓時有些憂慮。
婆母這意思……
恐怕今兒她們會在宮裡吃虧?
嫤娘只得與婆母一塊兒用了早飯,然後婆媳倆一塊兒進了宮。
幾乎是婆媳倆的名牌子一遞上去說要求見,李德妃很快就準了,跟著就來了個大伴,引著田氏婆媳倆去了李德妃的寢宮。
田夫人是從一進宮開始,就變得“虛弱”無比,還“氣喘噓噓”的。她讓嫤娘扶著自己,還將自己大半部分身體都“掛”在了兒媳的身上。
以至於嫤娘半拖半扶著婆母進了李德妃的寢宮時,已經大汗淋漓,面色潮紅還猛喘粗氣的。
再一看,李德妃身邊還坐著朱淑儀、儀二位妃嬪,且不但魏王妃在,長清郡主在,而且嫤孃的大表嫂昭慶公主也在,還有延慶公主,永慶公主等。另外還有當今官家的親女,如今正準備議婚的英惠公主、和靖公主與賢懿公主,這三位都在。
嫤娘扶著婆母,婆媳二人朝李德妃跪下,行了叩拜之禮。
李德妃笑道,“好啦,如今咱們已成了親家,夫人還這樣多禮了,再這樣生分下去……官家見了可要怨我,快快起來罷!來人,扶夫人一把……”
就在宮婢上前要攙扶起田夫人的時候,田夫人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眾人先是一愣,繼而都將眼神兒投向了長清郡主。
長清郡主漲紅了臉,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她先是看了看兩鬢微白、正不形像嚎啕大哭的田夫人,又看了看煙眉微蹙,愁目含淚的田夏氏,然後用指甲狠狠地摳著自己的掌心,牙關緊咬。
而坐在一旁的魏王妃也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已經做出了只要田夫人一開口數落自己的女兒,便要如何以牙還牙地回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