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田夫人啐道,“我的孫子,這一輩子就只穿一次喜袍!誰會去犯那個黴頭,穿了喜服去迎她?”
那到底派誰去?
嫤娘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她終於明白了……
田夫人竟請動了田家的旁支,輩份與田氏兄弟同,卻已經年近八十的遠房大“堂兄”去魏王府迎親!看著佝僂瘦弱還顫顫巍巍、白發蒼蒼的老阿公穿著禦賜的大紅喜袍的那副不倫不類的樣子,而且連站都需要人扶……嫤娘簡直哭笑不得!
“娘,讓大堂兄過去……魏王府會不會不高興啊?”嫤娘悄悄地問道。
“讓他們先擔心……在這花嫁裡不要搞出人命官司來先吧!”田夫人滿不在乎地說道。頓了一頓,她又交代嫤娘,“讓人好生護著你大堂兄,人家好心好意地來幫襯我們,可不能讓他出什麼事兒!”
嫤娘會意。
她招來了管家、又調來了田夫人身邊得力的媳婦子、以及外院管事與清客夫人們……好生交代了一番後,才命人前呼後擁地陪著大堂兄去魏王府迎親。
但很快,麻煩就來了。
管家來報,說大堂兄年紀太大了,上不了馬——按時下的規矩,這迎親呢,需得新郎倌兒騎了馬過女方家中迎親才是……
嫤娘想了想,道,“……上抬椅!馬兒放一旁牽著就是!”
管家去了。
不大一會兒,春秀來報,“啟稟娘子,邊那族兄好不容易才上了抬椅,結果又暈轎子,險些嘔髒了衣裳……管家娘子只得拿了塊白布當成圍兜圍在族兄的胸前……管家也交代抬軟椅的家丁們,要緩、要慢、要穩……照那個速度啊,也不知道天黑時分能不能到得了魏王府。”
嫤娘撫額。
這得是什麼樣的一場鬧劇啊!魏王府那邊,會善罷幹休麼?可轉念一想,田家兄弟似乎壓根兒就沒怕過魏王府,昨兒婆母對待魏王妃的態度,也是有稜有角的……
嫤娘深呼吸一口氣。
她很清楚,長清嫁入田府之後,能夠經常接觸到的,就只有田駿、田夫人和她三個人。其中,田駿是長清一心想嫁的,嫁入田府對長清來說,只能是如了願,所以她應該不會對田駿怎麼樣。
田夫人是田駿的母親,長清就是再笨再嬌縱,也不可能沖著田夫人來……
這就是是說,長清若有什麼不快活的事,最有可能就是沖著嫤娘來,或是作踐袁氏留下的孩子們了。
田府的後院之中,很有可能不複當初的清靜,恐怕……還有硬場仗要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