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公爹田重進可願意?
“爹孃本就覺得愧對許多……再加上,嫂子沒了,他也不能總這麼消沉下去。讓他徵北去,手頭事兒多,倒還好些……總好過終日渾渾噩噩地惦記著嫂子。”田驍低聲說道。
嫤娘便又問,“那娘怎麼說?”
田驍笑道,“娘自是沒有二話說……如果這回真要徵北,就讓殷郎、叡郎和鐸郎跟了他去。尉郎還太小,娘在汴京要照顧小五郎,實在脫不了身……若你有空閑……哎,其實我知道,你手頭的事兒也多……”
“難道尉郎就不是我的侄兒?”她白了他一眼,說道,“尉郎和珍寶兒只差了一年半,若大伯真要出征的,只管把尉郎交給我,有娘和我一塊兒看著倆孩子,不會有什麼差錯。”
田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說到珍寶兒,嫤娘實在惦記自己的乖囡雪團子,又問,“……珍寶兒和娘……都睡下了?”
田驍點點頭,“原她二人說要等你,我見一個老一個小的,請了她們去歇息……你還沒去的時候,珍寶兒還不會說話。才走了第二天,她就開始喊娘……你這一去個把月,她日日都要喊上幾百次的娘!”
嫤娘一聽,心裡一酸,眼圈兒立時就紅了。
田驍又笑道,“才一歲的娃娃,嘴上不會說,但心裡什麼都知道……你剛去的那一兩天裡,她夜夜抱著你的衣裳哭,不肯睡。後來外母每天拿張信紙念給她聽,假裝是你寄來的信兒……於是每晚睡覺著,她必要外母念一遍你的信,然後才抱著你的衣裳睡。”
“這麼看來,咱們兒子女兒,性子真是都隨了你……”田驍笑道,“這倒也好,我田守吉也算是養出了一對光風霽月的好兒女。”
瞧這瓜賣得!
嫤娘忍不住含著眼淚又笑了起來。
田驍見妻子破涕為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知她飯量一向不大,入夜之後,就算再餓也只會吃個半飽……只是見她瘦,忍不住又勸食了幾句。
嫤娘搖頭不肯再吃,田驍這才下了炕床,直接抱了她往內室走。
雖說嫂子新逝,叔伯弟婦並沒有守孝的道理,可嫤娘一路奔波,到了這時也累得狠了……但與他做夫妻久了,他想些什麼,難道她還不知道?
嫤娘用手了他的胸膛,顧左右而言其他道,“二郎,二郎……你可知,你可知……”
“知什麼也不在這會子說,眼看著天就快亮了,你只管閉了眼,好生歇歇……”他小心地將她放在,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然後又吹了燈落了帳子,又帳子鑽了進來,規規矩矩地躺在她身旁,說道,“還看著我做什麼?快閉了眼睡覺!明兒珍寶兒起來了,又要鬧你一天……”
嫤娘含笑閉上了眼。
她突然伸出手,摸著黑探到了他寬大的手,然後與他十指緊扣,安心地睡著了。
祝小仙女們節日快樂,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