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意思,是想隨戰?”田驍開口問道。
田重進點點頭,說道,“我駐守瀼州已經有段時日了,因著瀼州的天險,也一直都是小戰不斷,是時候該創一番事業了。”
田驍想了想,說道,“那瀼州怎麼辦?咱家駐守瀼州已久,爹一走,恐怕將士們不服。”
田重進皺眉道,“……不還有你麼?”
田驍一怔,“爹的意思,徵北漢……我不去?”
“我和你們娘商量了幾日,若我向官家請戰,官家必允。確實只剩下瀼州的事兒了……咱們在瀼州經營了這麼久,確實我捨不得手底下的那群兵,想必他們也捨不得我……所以,你在瀼州待著。我會上疏,替你請個防禦史回來……”
田駿道,“恐怕盧多遜會安排他的人手,橫插一腳。”
田驍沉默不語。
“怎麼?怕了?”田重進傲然道,“我田家的兒郎,憑真本事、鐵戰功說話……你小子跟著我,在沙場上也打拼了二十幾年……從前乳臭未幹的時候,就不知道這‘怕’字怎麼寫,怎麼?如今娶了妻生了兒,膽子還小了?”
嫤娘頓時漲紅了臉。
田驍笑道,“……爹您直管沖著我來,我媳婦兒面皮薄,您甭拿她說事兒。”
田重進斜睨了嫤娘一眼,大笑道,“好!沖著你這句,我曉得了。”
說著,他又轉頭問田駿,“回頭我替你兄弟把防禦史討了回來,你可忌恨他?明明你才是長子,可你兄弟的品階高於你,你可服氣?”
嫤娘心中頓時突突跳了起來。
田駿不假思索地說道,“爹和兄弟在外頭拼命,我在家中安坐,還憑著爹和兄弟的戰功,得享高位,已是萬幸之事,何來忌恨一說?”
田重進連連點頭。
“好,好……好!你們都記著……”田重進的視線緩緩掃過家中的每一人,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家,是因為有大郎在京都坐鎮,我和二郎才得以在外頭安心打拼的……離了他,咱家田家也沒有今天的風光,更別談以後!”
眾人齊齊應了一聲“是”。
田駿眼眶微濕。
“既然大夥兒都沒有其他的意見,那明兒我就入宮面聖,將我隨戰北漢與二郎升任防禦史的事兒稟與官家。”田重進一錘定音。
頓了一頓,他看了袁氏一眼,又說道,“既然明年的事兒已定,開了春,叡郎就跟了我去罷。”
袁氏臉一白。
“是,聽爹的吩咐。”田駿面不改色地說道。
“好啦好啦,二郎今兒才回來,累著呢!且青娘身子重,也不能太累。其他的事兒咱們明兒再說。”田夫人笑吟吟地說道,“……快散了吧!不早啦!”
於是,田駿帶著袁氏,田驍帶著嫤娘站起身,朝著田重進與田夫人行了禮,先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