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嫤娘竟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半晌,她才喃喃說道,“史松真死了?哎……若他還活著多好!咱們就能知道到底盧多遜與趙延美密謀了些什麼了……啊,對了,既然史松當年的同僚也知道盧多遜與趙延美密會同謀,那咱們不如……”
田驍黑口黑臉的打斷了她的話,“咱們費了好大的勁兒,統共才找到了兩個人。這兩個人自從史松犯事起,便連夜帶著家小逃了,天南海北的……他們說,當年史松是在半夜接待的趙延美,後來他認出了趙延美的玉佩,才確定了趙延美的身份。下半夜的時候,盧多遜來投驛站,又是史松出現料理的……”
“而那幾個之所以知道是趙延美與盧多遜密謀,還是因為史松去廚房傳酒菜,說了句‘好生治桌酒茶,莫要虧待了秦王殿下與盧知州’,那幾個人當時還不曉得為什麼,驛站常有官員路過,倒也不足為奇。只後來史松入了獄,有人前來拷問他們……驛站裡有一半的驛吏受了牽連,另有幾個機靈的趁亂逃了,這才陷姓埋名的活了下來。”田驍低聲說道。
嫤娘似乎猜到了些什麼,一顆心兒忍不住怦怦狂跳了起來。
“二郎,你找到了那兩個人,他們,他們……”她顫聲問道。
田驍頜道,“他們說出了這個真相以後,一個觸柱而死了,一個墜樓而亡……咱們的人追上前去,告訴他們會善待他們的家人,他們這才閉了眼……”
嫤娘面色發白。
她雙手合什,虔誠地念了幾句佛號,說道,“回頭我讓人去寺院裡做幾場法事,渡化他們罷……”
田驍“嗯”了一聲。
嫤娘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所以就算咱們知道盧多遜與趙延美有勾結,卻沒有任何證據與人證?”
田驍半天都沒說話。
夫妻倆對坐無言。
半晌,嫤娘突然發問道,“對了,如果咱們猜的沒錯,那……秀茹又是怎麼找上盧多遜當靠山的?從那一回咱們帶著碧琴去侯府,到這一回她上咱家來,不過區區幾天,怎麼她就換了一副嘴臉?而且還這樣篤定?”
想了想,她又說道,“莫不是……其實秀茹是在詐我們?”
田驍笑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外院一趟……”
嫤娘不滿意地說道,“這都到飯點兒了,你怎麼還出去!”
“我就交代他們幾句,你先回去擺飯,我打個轉兒就回來,這都餓半天了。”說著,他還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胃,一邊交代她道。
嫤娘這才轉怒為喜。
兩人站了起來,一塊兒走到了畫廊處。
嫤娘囑咐道,“早些回來……你不知道,今兒鐸郎突然開口說話了,喊我姆媽,又喊我娘做波波,你忙完了外頭的事就趕緊來,瞧瞧鐸郎會不會喊你了……”
田驍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小子,這麼快就會說話了?”
嫤娘掩嘴而笑。
他也笑笑,說了聲,“那我去去就回。”說完就走了。
嫤娘看著他大步流星的模樣,顯見得是心情迫切,這才笑著往自己的院子走。
果然她才回到院子裡,安排著侍女們擺好了飯,田驍就回來了。
夏大夫人正帶著鐸郎在廊下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