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竟隱約聽到了婦人的聲音!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可嫤娘只呆了一呆,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那婦人在這山野之間呢喃,聽著不像是受了傷,倒像是在……行房?
嫤娘面紅耳赤。
呸!那個不要臉的,竟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行白日宣淫之事!
她拉住了田驍的衣角,就想趕緊離開那兒。
不料,田驍卻雙眉緊皺,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嫤娘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她只好守著田驍,直到兩條腿兒都麻了,這才聽到遠處有婦人嬌嗔了一聲“冤家”,又有男子哈哈的笑聲,然後就是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起來……最後,似乎那對男女攜手離去了。
嫤娘蹲得久了,兩條腿兒麻木得已經失去了知覺。
田驍卻如入了定的老僧一般,發了半天的怔忡,突然雙手一擊,罵道,“……我怎麼這麼蠢!”
嫤娘被他嚇了一跳,“哎喲”一聲,摔倒在了草地裡。
田驍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扶了嫤娘起來,又問她哪裡不舒服了。
她沒好聲氣地瞪了他一眼,問道,“……你認識那兩個?”
他搖頭,“不認識。”
“那你!那你,那你……”那你聽了這半日的床腳,做什麼呢?
可這樣粗俗的話,嫤娘卻說不出口。
田驍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並沒有留意妻子說了什麼。
半晌,他突然對妻子說道,“走,咱們得回去……”
嫤娘奇道,“回哪裡去?”
田驍道,“回襄州,去找李霸圖。”
嫤娘有些愕然。
先前他說,他和李霸圖都是因私來到了襄州,不好相認……怎麼這會子又要巴巴地趕回去呢那兩個在草叢裡行茍且之事的男女,到底是什麼人?
田驍並沒有向嫤娘解釋什麼。
他愁眉深鎖,吹了口哨召了乘風前來,兩人共乘一騎,又飛快地策馬朝著驛站所在的方向駛去……
二人仍舊回到了驛站,田驍也不進去,教嫤娘戴上了帷帽坐在外頭的茶館裡,他則繞到了一旁;沒過一會兒,李霸圖果然匆匆從驛站裡出來了。
田驍迎了上去,與李霸圖另坐了一桌……李霸圖見了坐在隔壁桌上的嫤娘,並沒有過來見禮,只是將自己的手放在桌上,朝著嫤娘所在的方向,食指與中指曲起,如同一個下跪的小人兒一般,朝嫤娘行了幾個禮。
嫤娘戴著帷帽,朝著李霸圖的方向微微頜首。
只見田驍低聲與李霸圖說了幾句之後,李霸圖頓時面色一凜,起身朝田驍拱了拱手,匆匆離開了。
李霸圖走了以後,田驍仍坐在原地,有些怔怔的。
嫤娘有些奇怪,但他與李霸圖的這番舉動,分明就是為了公事;因此,嫤娘並不敢胡亂開口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