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了這麼一句,便匆匆抽離她的身體,從一躍而下。
什麼?誰回來了?
他的陡然離去,激得嫤娘起了一身細細密密的小疹子。
她十分不解,卻又努力地撐起了身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只見田驍奔到了大衣櫥旁,從裡頭找出了他和她的衣裳,又匆匆走到大床邊。
見渾身的妻子姿勢妙曼的坐在,那胸前的旖旎美景壯麗又誘人,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伸手捏了捏那軟嫩美麗的水,笑道,“快穿好衣裳,等到了夜裡……為夫再好好侍候娘子一番……不,幾番!”
嫤娘慌張捂著胸脯朝後坐去,又羞又氣地瞪了他一眼。
田驍笑著將她的衣裳遞了過去,然後背對著她穿戴了起來。
雖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又是怎麼知道公婆回來了的。可現在天還沒黑,他願意放了她,讓她穿好衣裳,這也是極好的。於是,她三下兩下就穿好了衣裳。
“都是自己一家人,隨便點沒關系,不必再上妝了。”田驍見她坐到妝鏡前開始了裝扮,便耐心地對她說道。還親自從她的妝盒裡,左挑右選的,最後挑了一支碧玉釵,替她簪在了發髻裡。
嫤娘從鏡子裡看了看他替自己簪釵的位置,又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終是忍不住說道,“你怎麼知道爹孃回來了?哪個告訴你的?”
田驍笑而不答。
嫤娘沒法子,轉回來習慣性地拿起了黛石,卻突然想起……他又讓自己別再上妝,只得又放下了黛石。
很快,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春蘭細柔的聲音響了起來,“郎君,娘子……大郎君請郎君和娘子過去一趟。”
嫤娘轉頭看向田驍。
田驍朝她一笑,揚聲說道,“知道了!”
嫤娘站起身,田驍已經替她拿起了紫貂皮的大衣,體貼地替她繫上了帶子。
他帶著她往外頭走。
出了院子,嫤娘不安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二郎,果真是公爹婆母回來了?”她惴惴不安地說道,“可是,可是……”
“沒事。”
他笑著看向她,低聲說道,“爹的坐騎,是汗血寶馬,雖然不至於就真的日行千裡了,但一天之內,跑個五六百裡,不成問題。”
嫤娘瞪大了眼睛。
她跟著田驍走近了袁氏的院子,看到芳茵芳蓮和芳菊幾個正守在院子外頭……見嫤娘和田驍來了,芳菊親自開了院門,引了二人進去。
兩人一走進院子,就看到喜氣洋洋的田夫人從裡屋走了出來,喊了一聲,“守吉?嫤娘?”
嫤娘一怔,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娘!”
也不知怎麼的,突然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親人,嫤娘心裡快活得快要炸開了!她掙脫了田驍的手,朝著田夫人跑了過去,像只輕盈翩飛的蝴蝶似的,撲進了田夫人的懷裡。
田夫人只生養了兩個兒子,並沒有女兒緣分。因此便將兩個兒媳當成女兒來疼……可巧的是,長媳沉靜穩重,次媳活潑甜美,因此對於嫤孃的親近,直把田夫人喜得和什麼似的,甜甜的“哎”了一聲,伸手便將嫤娘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好孩子,娘不在的時候,可苦了你啦!又要看顧你嫂子,又要管這府裡上上下下百把號人的吃喝拉撒……啊,你嫂子生産的時候,把你嚇壞了吧?”田夫人一邊撫著嫤孃的後背,一邊柔聲說道。
嫤孃的眼圈兒直泛紅,喊了幾聲“娘”之後,卻依偎在田夫人的懷裡,一句話兒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