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瞧我,性子和順,就是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說你幾句……反正夏恭人也不是公候家的夫人,欺負了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吧胡姐姐?”夫人一邊說,就一邊拿著團扇輕輕的拍在她的胸脯上,真真兒的是人美,聲嬌,話兒又甜。
胡昭儀看了夫人一眼,一時之間沒搞明白她賣的是什麼藥。
夫人嬌笑道,“哎喲我的胡姐姐!瀼州刺史田大人不過也就是個四品武官,不值得什麼!可是……胡姐姐就沒想過,夏恭人的孃家?”
胡昭儀頓時面露譏諷。
夏家?
夏家自從那老頭兒夏子聞死了以後,早就已經沒落了……
咦,不對!
夏家雖然早已式微,但夏嫤孃的亡父卻在早年前替官家侍過武昭皇帝的疾……最後武昭皇帝病重過世的時候,官家還在外頭徵戰呢,最後還是夏嫤孃的那個死鬼爹和大相公趙普兩人替武昭皇帝操辦的後事兒。
聽說夏嫤孃的那個死鬼爹,文韜武略,學識才華不在趙普之下……可惜就是命短了些,否則也是個出閣入相的大相公啊!
為著這個,後來夏嫤孃的死鬼爹去世的時候,官家還大哭了一場,最後封了夏嫤孃的寡母為四品碩人。
放在大宋國,這可是頭一號的殊榮!
得了夫人的點撥,胡昭儀頓時明白過來,她還就真的沒法動這夏嫤娘,倘若被官家知道自己為難了官家的恩人之女,保不定自己的下場會變成什麼樣。
夫人含笑斜睨著胡昭儀,卻面含譏諷。
胡昭儀咬著嘴唇恨恨地瞪著夫人,則被氣得……那極的胸脯劇烈地上下起伏著。
她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突然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笑道,“費妹妹來得正巧,妹妹是國中第一才女,這位夏恭人也是書香世家的嫡女,你二人又是一般的美貌,何不比試一番?斷個高下如何?”
夫人笑得雲淡風輕,“喲,依胡姐姐這麼說……我和夏恭人都認識幾個字,見了面就該斷個高下?那姐姐生得這樣富態,怎麼還不去寺院裡供奉彌勒佛祖?”
也不知是誰躲在人群中,“哈”的一聲就哂笑了起來。
胡昭儀頓時大怒!
可她憋著一口氣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兒臣請二位母妃的安。”
眾人一轉頭,只見長身玉立的二王爺趙德昭正站在一旁,已經朝著這邊夫人和胡昭儀的方向行了個拱手禮。
華昌候夫人與柳繁繁等人連忙避到了一邊,嫤娘也垂首立於一旁;待趙德昭朝胡昭儀行禮過後,眾人連忙又都向趙德昭行了一禮,口稱參見王爺千歲……
趙德昭雖然年輕,卻也是天子血脈,胡昭儀不好再發作,只得笑道,“二郎自何處來?”
趙德昭道,“……母親賜了夏恭人兩匣子藥丸,想起此次離宮門還有些距離,特命我來相送,胡母妃這要是去給母親請安?”
胡昭儀咬牙切齒地笑道,“正是。”
“那就不阻胡母妃了,我先行一步,送了夏恭人出去……”
說著,趙德昭對嫤娘點了點頭。
嫤娘卻有幾分躊躇。
當場有這麼多人,她卻一個也惹不起,只得朝夫人與胡昭儀各行了一禮,然後跟在趙德昭的身後,慢慢地走了。
看著夏氏的背影,胡昭儀重重地“哼”了一聲。
而夫人卻看著胡昭儀,面露譏諷,顯然不願意善罷幹休。
趙德昭領著夏嫤娘和小紅朝宮門走去。
離了夫人與胡昭儀之後,嫤娘便想著,要使個什麼法子也離了趙德昭才好。
方才他雖幫了她一把,可他畢竟是個青年郎君,自己這個有夫之婦可不好與他過於接近。
可趙德昭卻只顧前行,步子邁得又急又快。
夏嫤娘幾次都有心停下腳步,無奈跟在身邊的內侍卻步步緊逼,令她不得不氣喘籲籲地跟上了趙德昭的腳步。
不知不覺的,嫤娘就走得有些腿痠了。
這時,趙德昭突然停了下來。
夏嫤娘一時不備,沒能收住去勢,險形撞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