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氏看上去比田夫人還年輕幾歲,又生得妖豔,田家祖翁得了她,怎麼不寵著愛著……
兩人說了一回話,這一天田驍也並沒有鬧她,兩人只相擁而眠,無話。
因頭天晚上田驍並沒有鬧嫤娘,所以她睡得很好,直到她被屋裡的些許動靜吵醒時,這才驚覺天已大光。
屋裡靜悄悄的,田驍不在。
嫤娘拉了拉系在床頭的繩子……
外頭頓時響起了叮鈴鈴的清脆銅鈴響聲。
過了一會兒,有人輕輕叩響了內室的門,“娘子,奴婢春蘭聽候娘子的吩咐。”
嫤娘連忙讓她進來了。
在春蘭的服侍下,嫤娘洗了澡換過了中衣,回了內室。
小紅已經將內室收拾得幹淨清爽。
片刻,嫤娘在二婢的服侍下,穿了件全新的妃色儒裙,淺黃色的櫻草對襟短褙子,挽了個清爽又簡潔的墜馬髻,簪了兩枝鑲寶石的蝴蝶簪子,耳下垂了小指尾大小的淡粉色珍珠耳墜。
二婢舉著鏡子,讓嫤娘翻來覆去的照到滿意了,這才在讓春紅找了條粉紗披帛過來。
小紅道:“娘子,方才郎君說了,讓您妝扮好了先去一趟書房。”
嫤娘欣然應允。
她嫁過來都已經兩天了,別說還沒機會在府裡四處走走,就是屬於她的歇竹院,她都還沒來得及逛一逛呢。
田驍的書房其實就是西廂房。
嫤娘一腳跨進了書房,看到田驍正坐在案前寫字。
她先是抬眼看了看書房裡的擺設,發現這裡還真是武者之地。
牆上掛著寶劍弓弩之物,雖也有字畫,但那畫……卻是鐘魁舉鞭圖;字,也是一手飄逸瀟灑的狂傲草書飛白體,寫的是廣陵將軍曲。
田驍仍聚經會神地坐在案前寫字。
嫤娘走到了他的身邊,凝神細看,頓時吃了一驚!
她只知道,他英勇驍戰,卻沒想到……他寫出來的字竟如此飄逸瀟灑!!!
再抬首舉目看去……
恐怕牆上掛著的那些飛白體的字,都是他寫的罷?
田驍寫完了最後一筆,將筆擱在了筆架上,轉頭笑道:“你也來練練字?”
嫤娘紅著臉搖搖頭,實話實說道:“我可沒你寫得好。”
田驍撓撓頭,說道:“我這是被爹逼出來的,他的字……嘿嘿,所以軍中文書和爹要上的摺子,都是由我來代筆的。”
說著,他突然一用力,就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嫤娘面紅耳赤。
他已經將筆醮了墨,遞給了她。
嫤娘拿過了筆,斜睨了他一眼,細聲細氣地說道:“我寫得不好,你可不許笑我,不然,不然……”
“為夫任罰!”田驍一本正經地說道。
嫤娘抿了抿嘴,執筆寫下了一首王駱賓的《詠鵝》。
田驍見她字跡娟秀工整,不禁垂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