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田驍遲遲沒有動作,似乎還有遲疑。
夏嫤娘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了看……
可眼前的一幕,頓時讓她嚇得面無人色。
也不知為什麼,嫤娘突然就明白過來,當日茜娘出閣之後,三朝回門時與婠娘私語時說的什麼什麼裂了……
難道就是指這個?
嫤娘頓時被嚇得肝膽俱裂!
她不由自主地就朝著後方縮去,直到退到了退無可退的角落裡,這才小小聲地哭了起來,就連看向田驍的眼神也變得驚恐害怕。
田驍有些無奈。
“嫤娘……你,別怕。”他低聲說道。
嫤娘見他朝自己靠了過來,更是怕得渾身都在發抖,“不要,不要!”
她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裡,努力想將自己的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不但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而且還將自己的頭也埋進了膝蓋裡。
田驍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他突然下了床,開始穿起了衣物。
嫤娘則一直縮在角落裡,也不敢哭出聲音,只是小小聲啜泣著。
半晌,她聽到他悉悉索索地穿好了衣物,還離開了房間反手掩上門,然後繼續朝外頭走去;再後來,他的腳步聲音漸漸消失在院落的外頭……
夏嫤娘哭出了聲音。
她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盯著那扇門。
他,他走了?
這洞房花燭夜的,他……一個人走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呆在這裡?
在那一刻,簡直就像是有盆冰水澆在了她的頭頂上似的……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完全沒辦法思考,也根本不能接受。
可春蘭和小紅已經被田驍嚇破了膽,想來倘若她不召喚,二婢無論如此也不敢靠近正屋。
燒著喜燭的寬敞屋子裡,空蕩蕩地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夏嫤娘怔怔地看著那對龍鳳喜燭,哭了許久。
他,他……他那處,也實在是太巨大太可怕了,也許現在走了倒還好;若是他真用那醜物對她……她會不會死?可是,今兒可是他和她的新婚的,他竟一個人走了,只留她一人獨守空房?若是外人知道了,又會如何看待她?
夏嫤娘咬著枕巾哭了一會兒,然後用被子小心地裹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走到了衣櫥那兒。
衣櫥裡放滿了她的衣裳,她也無心挑選,只抽抽噎噎地隨便拿了一套松江布的中衣,一邊哭一邊穿好了。然後又哭著撲回大,趴在一邊哭一邊捶枕頭。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女孩子為什麼要嫁人啊?
前一天晚上,嫤娘與母親秉燭長談,幾乎徹底不眠。雖然母親幾次三番都想和她說說夫妻敦常,可嫤娘十分害羞,只要母親一提起,她立刻就用其他的話題給岔開了。母親抓緊時間對她說了幾句,可她也沒認真聽……
這麼一來,其實她應該懂的,基本上全都不懂,只是看到了田驍的身體之後,那巨大的反差讓她又震驚又難受。
而早上的時候,嫤娘在孃家又遇夏翠娘行刺;到了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嫤娘已是又累又倦,獨自哭到天昏地暗難以自已時,便暈暈沉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