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娘在前頭悲悲慼慼地哭著。
嫤娘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勸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只要她心裡不快活,就能攪得全家人都不快活,你不把她放在心上,也別管她說的話就成了。”
茜娘泣道:“當初是誰……知道是劉家來咱們家是為了求親的,就把我推了出去;你替我擋了一下子,她還不肯罷休,竟對我對了刀子!如今怎麼就變成了……是我使計求來的!”
嫤娘勸道:“你理她做什麼!難道你還不明白她?指不定在哪兒受了委屈,回來拿我們出氣呢,再說了,她這樣的人,你越理會她,她就越起勁……到時候沒有的事也會被她說得黑白顛倒……只要我們堂堂正正,不理會她就是了。她是胡家的新婦,煩惱的事情多著呢……”
茜娘點點頭,抽泣了好久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可鬧了這麼一出,茜娘也不想再去嫤娘那裡做針線了,便悶悶不道:“我留在你那裡的東西你給我收好了,我明天再去尋你。”
嫤娘點了點頭。
姐妹倆站在路口分了手。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見左右無人,嫤娘從衣櫥裡翻出了一個布包。她小心翼翼地開啟布包,裡頭赫然是一雙男子的鞋!
那是一雙簇新的厚底便鞋。
嫤娘小心地撫摩了一下,又用布包給包上了。
上回在靈香寺,她暗暗地量了他的足印……後來就躲在家裡,偷偷摸摸地給他做了這雙鞋。
聽說他十月初五就要啟程回瀼州了,可她又要呆在家時牽動孝……也不知有沒有機會把這雙鞋子送出去。
嫤娘是第一次做男子的鞋,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也不知這鞋到底合不合他的腳……
就在這時,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砸到了她的窗子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嫤娘被嚇了一跳!
她連忙走到了窗子邊,朝外看了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喵嗚……”
一個白影躥進了屋裡。
嫤娘彎下腰,抱起了貓兒,喚道:“阿奇?方才你去哪裡了?咦,這是什麼?”
貓兒的頸脖之上,竟別著一個紙疊的方勝!
嫤娘屏住了呼吸。
她快手快腳地拆下了那個方勝,開啟一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字:速到東北角。
那字跡剛勁有力,一看便知是男子所書。
嫤孃的一顆心兒頓時怦怦亂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