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茜娘才帶著佩服的眼神看著嫤娘,說道:“我不知道……原來你這樣厲害!哎,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嫤娘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實際上一顆心肝兒已經撲楞撲楞地跳得厲害極了。
直到夏翠娘走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聽了茜孃的話,她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不過是看不慣她的張狂模樣兒!詐一詐她罷了。”
茜娘聞言,有些失望。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覺得,我,我不敢去猜測祖翁的死……祖翁本就年老體弱,以近七十高齡因病而亡……說起來也是喜喪,何況先前太醫直接就說祖翁的病已是藥石無效,雲華道長也說了,就算這一回祖翁能救回來,估計也過不了冬……可如果祖翁是被人下了毒手的話……這也太可怕了!外頭的人會怎麼看待我們夏家的呢!”
嫤娘沒有作聲。
她也有著與茜娘同樣的顧慮。
可是,如果祖翁真是死於非命……難道還要將這事當成家醜給捂起來嗎?祖翁在天之靈,能安穩嗎?
還有文媽媽,文媽媽才是真正是冤死的!
當然,這一切的猜想,是建立在……祖父之死有蹊蹺之上的。
就在兩人萬分糾結,又心亂如麻的時候,婠娘從槐香院裡回來了。
“你們倆做什麼?和烏眼雞似的!”婠娘嗔怪了她們一聲。
嫤娘和茜娘如夢初醒。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去。
過了一會兒,茜娘先問婠娘道:“老安人可還好?精神怎麼樣?”
婠娘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才說道:“……我旁敲擊側地問了問老安人,也不知怎麼的,老安人一聲也不吭。倒是槐香院裡的僕婦們說……昨兒夜裡文媽媽的事情一出,寄宿在家裡的老道長就說,因著昨夜裡陰氣太重,所以……所以,是祖翁把文媽媽召了去的,說唯恐地下無人服侍……”
嫤娘和茜娘被嚇了一跳!
茜孃的臉色立刻變了,哆哆嗦嗦地說道:“這麼說,這麼說……昨天夜裡,祖翁,祖翁回來了?然後,是他把文媽媽帶到冰庫去的?難怪,難怪啊!冰庫極冷……確是陰寒之地!”
“哪個說的這番鬼話!”嫤孃的心肝兒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罵道,“祖翁既去了,我們自會燒了紙人紙俑給他,讓他帶到下面去享用,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祖翁活著的時候雖然不愛說話,可他不是這種人!”
婠娘有些為難。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輕輕地說道:“……文媽媽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祖翁身邊的通房丫頭。”
嫤娘和茜娘一愣,呆呆地張大了嘴。
居然還有這麼一出?
“老安人念她服侍祖翁得力,好幾次都想抬她做妾,可文媽媽死活不肯,後來熬得年紀大了,才求了老安人的恩典許了人,又過了幾年生了孩子,這才當上了祖翁院子裡的掌事媽媽……”婠娘繼續說道:“想來是……祖翁害怕地下孤寂,這才帶了文媽媽去的。”
聽了婠孃的話,嫤娘喃喃說道:“祖翁害怕地下孤寂?可是,可是……不是有老姨奶奶於氏夏三老爺的生母)在地下等著祖翁麼?”
婠娘聞言,也愣住了。
姐妹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心中都覺得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