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道:“二郎要和我一起回瀼洲去了。”
嫤娘垂下了頭。
田夫人道:“二郎的意思,你們的婚期還有三年……他要用這三年,拼軍功攢戰績,給你掙回一套鳳冠霞披來,讓你一進我們家的門啊,就能受封誥命!當然……這也是我的意思,所以好教你得知,下個月初五,我們就要動身回瀼州去了。”
嫤娘面上一紅,心中卻有些擔心起來。
“表姨母,可是,可是……上戰場是不是很危險?”她期期艾艾地說道。
田夫人見她一副緊張模樣,明顯就心焦兒子上戰場,忍不住就想放聲大笑,卻又忌諱著夏家如今正在辦喪事呢,只得小小聲說道:“沒事兒!我們田家的男人啊……身上不留幾個疤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男人!”
嫤娘臉色一白。
田夫人自知失言,連忙安慰她道:“你不必擔心,就連二郎他爹都說了,二郎的膽識武藝都是絕佳的……只要他上進啊,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兒,你就別擔心了,喏,你看看那邊……”
嫤娘下意識地就朝著田夫人示意的方向看去。
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廊下,朝她這邊張望著。
嫤娘猝不及防地就撞上了他的眼神。
那人正是田驍!
嫤娘頓時漲紅了臉。
只見田驍看著她,先是一愣,繼而帶上了幾分擔憂的眼神。
嫤娘被他滾蕩的眼神灼得心慌,不由得垂下了頭,露出了白晰透粉的纖細頸脖。
然而,她卻忍不住又偷偷地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他愣愣地看著她,有些失神。
嫤娘朝著他搖了搖頭,意思是自己沒事,然後就低低地對田夫人說了聲:“夫人慢走……”
她像逃似的跑了回去。
田夫人走到二門處,與兒子會合了,笑道:“如何?為孃的也算是給你一解相思苦了!”
田驍卻冷冷地問道:“……她怎麼這樣瘦?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
田夫人道:“沒有!說是為了給她祖翁祈福……齋戒了七天!你不必擔心了,她這個年紀的小娘子啊,吃吃喝喝幾天,就能養好了……你若實在心疼,日後她把娶回家,只給她吃龍肝鳳膽就是!只要你找得到!”
田驍無奈地喊了一聲“娘”,心裡卻生出了些許期盼來。
也不知怎的,方才見她瘦成了這樣,他竟疼得如同有人拿了鈍刀子來割他的心肝兒一樣!
田驍暗暗發誓,日後娶了她進門,必定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還要將她養得肥肥白白,讓她想曲兒就唱曲兒,想遊山玩水就遊山玩水……
嫤娘跑回了靈棚處,和茜娘呆在了一處。
不多時,眾貴婦人紛紛相繼離去,夏二夫人就喊了茜娘和嫤娘兩個過來,本想讓姐妹倆哄著老安人用些飯菜湯食的,豈料茜娘和嫤娘兩個才只和夏老安人說了幾句話,就有人闖了過來。
“老安人……我們二娘子的事,你到底管是不管?”那人哭鬧著說道。
眾人抬頭一看,那人卻是夏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