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但陳敏嬌也沒讓杜風等太久。
不到一刻鐘,陳敏嬌就收拾好下樓了。
她沒怎麼化妝,只是照例用了些護膚品。天生麗質大概就是如此含義,不需再多加雕琢,已然是清水出芙蓉的美。
她把到肩後的長發用束起,一身運動服襯得體型修長,又顯得整個人精神飽滿且活力十足。
看到她的那一刻,杜風差點沒能把面前這個人同剛才那個在床上面無表情眼底寫著不耐的頹敗女孩聯想在一起。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稍微打扮一下,整個氣質和狀態全然不同了。
張伯把早餐送到客廳的茶幾,陳敏嬌坐在杜風對面的沙發上,說了聲謝謝。
本來該是些早茶,但陳敏嬌不好那口,張伯就給她備上了牛奶和麵包。
肚子空空。陳敏嬌抬手抿了口牛奶,又利索地用右手拇指指腹蹭掉嘴角邊沿的殘留,瞟了眼乖乖坐在杜風身側,背打得挺直,雙手放在膝上的小男孩,開口問:“你小弟?”
杜風瞥了眼她的手,挑眉作答:“怎麼,和我生的不像?”
陳敏嬌配合地打量了下杜風和他身邊的男仔,揚唇笑笑,不在回答,專心低頭同張伯今天準備的早餐作鬥爭。麵包的香味撲鼻,酥脆的外殼內是軟綿的發酵的面團。只是一口,陳敏嬌心情就好了太多。
“怎麼來了?”陳敏嬌還是低著頭,用刀叉把麵包切碎。
杜風知道她在問他。
“老闆看員工,怎麼,不準?”
尖銳的叉角刺入麵包,陳敏嬌啟唇含住麵包的邊緣,叉子抽離。陳敏嬌揚眉無辜:“我可沒說。”
要是擱平常,她也就直接上手吃麵包了。奈何自打禮儀老師上了課,張伯就得每天一日三餐地監視她,若有哪個動作不達標,這飯可就不能順利吃下去了。
杜風也懶得和這女孩掰扯。也不知道為何,他一個堂堂大少爺,倒是經常被這小女孩震得沒話說。該是他性子太好,不愛生火的緣故。
“我小弟,杜雨。”被點到名字的男孩看向陳敏嬌,圓溜溜的大眼睛寫滿了生怯與好奇,“你照顧他幾日。”
陳敏嬌取了手帕捏住一角擦嘴,放下後又招呼守在一邊的阿菲把東西收走。阿菲來彎腰取時,她還輕聲說了謝謝。
在紅太陽下長大的女人,果然還是不能完全地接受這種帶著奴僕性質的服務啊。說謝謝,是她最後的保留。完全沒辦法頤指氣使呢。
陳敏嬌看著小男孩,問杜風:“不到十天要開賽了。”
言下之意是,她可沒什麼香港時間去給他帶小孩。
杜風嗆她:“怕了?沒準備好?”
陳敏嬌毫不示弱,她看上去跟水做的一樣,性子倒是比金剛石還堅硬。她輕輕揚起唇角,倒有種拈花一笑的瀟灑:“說好的坐定粒六,我又有什麼好怕。”
杜風打量她,“有個泳裝環節,你知不知?”
陳敏嬌點頭。
杜風面色如常地說:“我讓張伯給你多備了木梨。”
女人倒不是忌諱談起這事,但是同男人講,都多少有些羞怯和不適。但陳敏嬌完全無所謂,她的身體是她自己的,她都不接受,還怎麼要別人從她身上看出美呢?陳敏嬌不覺得自己有哪裡缺失,她這身子才十六的年歲,小籠包不是正合適?又未發育多久,能有現在的成效已算不錯。怎得,男人還能挑三揀四?木梨?這又是什麼臨時抱佛腳的招數?
但她沒說什麼,只是接受。
權當是多吃水果補補身體。
“他給我,你放心?”陳敏嬌瞄了眼杜雨,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