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看著顧斐直勾勾清澈的眸子,肖淼淼半天憋出了倆字。
宋芸香在一旁嘴角忍不住地抽動。
微風襲來,夏末將完,過了酷暑難捱的悶熱,這幾日舒爽的天氣,讓人午後總是忍不住地犯困。
可是,像肖淼淼這樣吃著飯都險些睡過去的例子,除了嗜睡症,正常人可是不多見的。
肖大少敲著肖淼淼的碗,饑調道:“夜裡又做賊去了?”採花……不對,是?草賊。
肖淼淼沒精打采地回道:“哪有,就是最近有些忙……”話音未落,就連聲打了兩個呵欠。
“忙什麼?婚禮的事都是別人在忙,連試個嫁衣都懶得出門的人,有什麼可忙的。”這個別人指的就是他肖大少,今日是難得閑散。
瞥了她哥一眼,“喂,怎麼說都是你唯一的妹妹要嫁人,忙一下很委屈你嗎?”
肖毅冉不置一詞,然後又提起一事,“對了,顧斐領回來的那女人,你們倆預備怎麼處理?這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說是顧斐要坐享齊人之福,除了迎娶你這位正室,順便連小妾一塊納了。”
一提到宋芸香,肖淼淼就來了精神,“傳得沸沸揚揚……那才好!”
肖毅冉伸手在她額上一探,然後疑惑地開口,“沒發燒,怎麼說胡話了?”
肖淼淼沒好氣地打掉她哥的手。
“那位宋家姑娘不說家世門楣,就我和她見的兩次面來看,怎麼也不會是願意屈就為人妾室的性子,說說吧,你們幾個在暗地裡打什麼小算盤。”
肖淼淼直視她哥探究的目光,然後故弄玄虛地說道:“山人自有妙計,你這等凡夫俗子,懂個屁!”
“最好是妙計,否則到時候,哭成花臉貓我才懶得管你……”
“誰要你管,有這功夫管好雲哥就是了,我看你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肖大少嗤鼻一笑,“我家雲乖著呢,不勞你費心。”
突然有人嗤笑一聲,兄妹倆同時看了過去。
只見百裡郝雲好整以暇,兀自飲茶,“你們倆隨意,不用在意我的存在。”
“雲,以後離我妹這個傻子遠點兒。”
“雲哥,以後離我哥這瘋子遠點兒。”
面對兄妹倆的異口同聲,百裡郝雲一挑眉,淡然說道:“你們倆感情還真好。”
聽到這樣的評價,感情好兄妹倆同時將頭甩向一邊,嗤之以鼻。
四日後,顧家已張燈結彩,擺明瞭要大辦喜事。
顧斐劫後餘生的回來,是一喜,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喜上加喜。
兩喜之上,看著這小倆口成親,兩家長輩都歡心很。
肖淼淼一早就被人從被褥裡挖出來,開始梳妝打扮,塗脂抹粉。迷糊著雙眼,看著周遭忙碌喧雜的環境,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被人服侍著穿上嫁衣,頭上還壓上了十分沉重的鳳冠之時,腦袋才稍稍有些清醒。
今日,是她嫁給顧斐的日子。
今日之後,她就能名正言順的站在顧斐身邊,名分上人家也會喚她一聲顧夫人,以他之姓,冠她之名。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以後,每天早上當她一睜開眼就能瞧見顧斐;每天晚上當她睡覺的時候就能抱著他入眠;同一桌子上吃飯,同一屋簷下生活,他們即將從情人走向家人。
光是想到這樣的小事,她就覺得很滿足了,更何況,她還準備了一個大驚喜要給顧斐呢!
肖淼淼嘴角洋溢著的笑容,帶著精緻的妝容,頓時讓人覺得嫣然無方。
肖老爹看著長大成人的女兒,老淚漣漣,即使再不捨,還是親手為自己的心肝蓋上了大紅蓋頭,親自送上了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