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香提著食盒,裡面裝著太后要她送與晉王的菜餚,此刻皇上正同太后對飲,太后的差遣自己沒有理由拒絕,即便是皇上,太后的一切吩咐他也會一一照辦。
慢慢地前行,雖然晉王至今對她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傷害,但第一次的無理之舉,在她心理上的陰影實在是太過深刻了,以至於每次見到他,念香都會不明緣由的害怕,那種害怕是深入到內心,深入到骨子裡的。
趙光義一個人獨坐在空蕩蕩的大殿裡,猶如他此刻空蕩蕩的心,屏退了左右,散去了昇平的歌舞,他一個人自斟自飲。
人前的繁華,只會渲染出更加無盡的孤獨,胸腔內的一陣痛是他自己都在驚訝,難道他也會心痛嗎?他,還有心嗎?
他以為他的心已經變成銅鐵鑄造的,無堅不摧的,卻原來,不過是孩童玩耍的泥土,經不起任何,只需輕輕一碰,便會土崩瓦解,永遠永遠都無法複合。
他悶悶地飲下滿杯,今天他喝了許多酒,他不懂什麼借酒澆愁,如果還有憂愁可以發洩,恐怕也是一種幸福吧!他沒有憂愁,就像他沒有快樂一樣,滿載的只有周身的疲憊,因為他永遠都呈現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戰備狀態,他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親人,除了自己,他誰都不信。
窗外的樹葉隨風發出沙沙的響聲,殿內突然響起腳步聲,有人來了嗎?他戒備的握緊身邊的劍,警覺的問:“誰?”
“奴婢拜見晉王殿下。”
趙光義看見念香提著一個食盒走來,他眯著雙眼,酒氣混亂了他的頭腦,他覺得眼前的她似真似幻,像是仙女下凡一般,他不禁哈哈大笑,“咦?田螺姑娘來了?本王還真是豔福不淺啊!來來來······”
念香皺了皺眉頭,臉上淡淡的道:“太后吩咐奴婢送些時令菜蔬。”說著半跪在地上將盤子一個一個擺在桌上。
“正好!”趙光義大聲道,“正好,本王在飲酒,你來陪陪本王,獨飲有什麼意思?過來!”
他一把抓住念香的手腕,用力拽她過來,念香死命向後躲閃,卻敵不過他力大無比的身軀,念香的手腕被他抓的甚疼,他帶著酒氣的臉湊得那樣近,念香大叫:“晉王請自重!!”
趙光義不錯眼珠的看著她,眼中的酒意瞬間被怒氣蓋過,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大聲喊道:“自重?哈哈,自重什麼?你,還不是娘娘,還不是他的女人不是嗎?你現在就是一個宮女,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本王想怎樣就能怎樣,你以為皇上會為了你而治我的罪嗎?你別痴心妄想了,我們是一奶同胞的骨肉兄弟,我是他的左膀右臂,沒有我,他怎會有如今的大宋江山,你,你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女人!”
念香聽著他的叫喊,妄圖掙脫他看來是徒勞的了,她煞白的臉又一次變得透明起來,看得趙光義心生寒意,這個女人就那麼任由他縛住,不再有絲毫的抵抗,臉上帶著一股赴死的意味,漠然的讓人畏懼,她在漠視自己,她的眼中滿是蔑視,甚至嘴邊還帶著嘲諷的笑意。
血液一下子衝到了趙光義的頭頂,他憤怒地甩了念香一個巴掌,響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被無限的放大,藉著酒意,他提起她的衣領,暴戾的撕碎她一件件的衣衫,他動物一般地咆哮,恨意讓他瘋狂······
念香雙手掩胸,她的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貼身小衣,前襟半敞著,一抹酥胸白的亮眼,腳下的明綠色繡鞋掙得只留一隻,芊芊玉足藏在腿後,似露非露,倒看得趙光義心旌盪漾,一股子早就控制不了,雙目淫光點點,口中氣喘吁吁,什麼體統,什麼規矩,統統皆拋於腦後,只恨不得將眼前佳人,撕裂了,生吞了,活剝了······
他無恥的問:“這樣,夠不夠自重啊?!”他捏開她的嘴,將滿是酒氣的嘴堵在唸香的雙唇上。
她的眼睛仍舊一眨不眨,就那麼死死盯住他,她的心裡已有打算,今日若是逃不脫他的魔掌,魚死網破,同歸於盡,死恐怕是最好的解脫。
趙光義忽然站起身,半躺在地上的女子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也不動,他的心突然無助起來,他寧願看到她哭泣,他寧願看到她哀求,但她堅強的敵對讓他措手不及,他不由害怕起來。
他拔出佩劍,表面的威武只是用來掩蓋他心中的恐懼,他害怕她,他幾近顫抖的說:“脫······脫掉,本王讓你脫掉衣服!”
她依然怒視著他,紋絲不動,他怒吼:“快點!!不然本王就殺了你!”說著,劍指念香的咽喉。
念香掩著胸的雙手忽然放下來,趙光義心想,她終究還是怕死。
卻見她的右手突然抬起來緊緊攥住鋒利的劍,血,瞬間流滿了劍鋒,趙光義被嚇住了,這是怎樣的女子,他一時間有些暈眩。
只聽見念香小聲的在說話,他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只看見她的雙唇在抖動,她不停地重複著她的話語,一遍又一遍,越來越大聲,他聽見她在說:“我,可憐你······我可憐你······可憐······可憐······”
他握緊劍的手突然間拿不住任何東西了,力氣在霎那間消失殆盡,劍哐啷一聲落在地上,血珠四濺,他被打敗了,她瞧不起他,他第一次承認自己的無助,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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