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木生産的過程非常順利,雖然是距離預産期提前半月發動的,但她被送到醫院後不久宮口就開到了十指,進入産房後也是不到五個小時就順産了。
但就算是這樣,這一整個過程還是讓準爸爸被嚇到了。
他們本來的打算是在預産期的前一週安排住院,甚至幸村今天本來差點還要出門,誰都沒有料到璃木會突然發作。不過到底還是值得慶幸的。
在送她進産房之前幸村便給家人們都打了電話,他原本是想進去陪産的,不過因為璃木說什麼也不同意就只會在外面焦心地等候著,而在她生産的期間家人們也都趕到了。
幸村在産房外等待的時候其實內心非常慌張,雖然相信璃木一定沒問題的,但當真的身處那個時刻時還是會有千萬種不同的可能性灌進他的腦海裡,也逐漸地讓他越來越擔心。
旁人可能看不出他的異樣,但身為他父親的一真先生還是一眼就能察覺到他鎮定的外表下的擔憂。於是他坐到兒子的身邊,伸手用力地捏了兩下他那早已僵硬的肩膀幫他放鬆。
“當年你媽媽生你和百結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緊張,”然後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更以一個父親的立場安慰他,然後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從口袋裡掏出一罐口香糖遞給他,“吃吧,舒緩一下壓力。”
直到寶寶平安出生,這期間幸村大概嚼了三十多粒口香糖。
當護士抱著孩子先從産房裡出來的時候,幸村手裡握著的口香糖罐子無意識地從他手裡滑落到了地上,然後在其他人都圍上去看孩子後他才跟上,剛出生的小嬰兒全身都通紅通紅的,幸村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拉著護士詢問他太太的情況如何。
護士正準備說話時,正好璃木就被推出來了。
她面色蒼白、滿頭大汗,嘴唇沒有一點血色,身上甚至還殘留著血腥的味道,和她平時的形象相比起來可是說此時是非常狼狽了。
不過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幸村忽然就哭了。
眼淚來得猝不及防,卻又那樣理所當然。
生完孩子已經拼盡了全身所有力氣的璃木還一直強撐著自己沒有昏睡過去的原因就在這裡,她躺在床上和他注視著,然後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卻足以讓人心安的笑容,再然後才終於是支撐不住自己的意識沉沉地睡了過去。
……
璃木再次醒來的時候似乎已經是半夜了,病房裡的光線非常昏暗,只有床頭亮著一盞小小的臺燈,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睡了多久,記得進産房的時候還是上午來著。
她一睜眼,一直在旁邊守著的幸村立刻就發現了。
“怎麼樣,還難受嗎?”他輕聲問道。
璃木搖了搖頭:“不是特別難受了,想喝水。”其實還是很難受的,□□一直有一種撕裂的痛感,不過和白天生産那時候相比已經是特別微不足道了。
幸村沒讓她坐起來,而是托起她的後頸小心翼翼地給她餵了水。
“餓不餓?媽媽煮了湯,叮囑你醒了以後多喝一點。”
“一會兒喝吧。”現在對她來說最在意的還是孩子,“寶寶呢?”
就猜到她醒過來以後會找寶寶,所以幸村特意讓護士支了一張小床在旁邊,剛出生的小嬰兒幾乎一直在睡,現在也不例外。
幸村對她示意了一下方向,璃木將腦袋轉向另一邊後這才發現就躺在自己旁邊的小嬰兒。
小寶寶被包在了襁褓裡,接著暗黃色的燈光,璃木看到他睡得正熟的模樣,甚至有一隻小手還無意識地握著拳抵在嘴邊,他就這樣小小的一隻,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簡直……太可愛了!
璃木既感到激動又覺得神奇不已,這個小家夥真實地從她的肚子裡出來,現在躺在她身邊了。
“想抱抱他嗎?”幸村說著就準備起來去抱孩子,不過連忙被璃木給阻止了。
“不要了,你會弄醒他的。”她皺著眉頭嚴肅對他說,然後又轉過頭去看小寶寶,語氣相當溫柔地感嘆,“你看他睡得多好啊。”
幸村:“……”
過了一會兒璃木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寶寶性別,於是便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