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求婚了嗎?鑽戒呢?”百結的臉上是滿滿的不敢相信。
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到了璃木的手上,在看到她只戴著一隻簡單的紅繩圈後同樣表現出不敢相信。
羽華子女士首先放下了筷子,還不待兒子開口便神態嚴肅地看向他:“精市,你怎麼回事?”
見狀,璃木連忙想要解釋:“伯母不是那樣的……”
“你別說話,伯母為你做主。”
“……”
幸村倒是淡定如常:“戒指我正在設計,很快就能定製出來的。”
聽了他的話後,妹妹首先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哥哥真的在沒有鑽戒的情況下求婚成功了?”
她哥微笑:“看不出來嗎?”
“是啊。”還是璃木笑著應道,然後晃了晃左手上的那個紅繩圈,“這個也是精市親手做的。”
她看起來還挺高興的樣子,百結似乎相當痛心疾首地看向她:“嫂子你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這麼傻白甜,我現在攢的錢都可以買得起小鑽戒了哥哥居然拿繩子就把你騙到手了,不然嫂子你跟我……”
“幸村百結。”幸村精市面不改色地提醒,“你要遲到了。”
“呀!”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鐘,在看到果然時間已經不早了後,百結連忙跳起來,然後隨手抓了片吐司後就匆匆忙忙地準備走,“我出門啦!!”
或許這就是她作為在座唯一一個學生黨的悲哀之處吧。
百結出門後,早餐進行到一半的餐桌頓時安靜了不少。
“對了,你們準備怎麼辦婚禮呀?”祖母突然問道。
婚禮這個問題還真的沒想過,璃木下意識地想了想婚禮的流程,然後突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祖母,我們還沒領婚姻屆呢。”還是幸村無奈道。
“婚姻屆而已,很簡單的。”羽華子相當直接地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這樣說,“今天就可以去領啊,我們還可以給你們當見證人呢。”
璃木:???
幸村:有點心動了。
不過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還是被璃木用“需要遞交各種證明材料”都不在身邊為由而否決了。
“那等你們回東京再去登記也行。”羽華子女士雖然遺憾但還是這樣說道。
而祖母卻仍然更加在意婚禮:“婚禮可是大事,還是要好好商量大辦一場的,你們年輕人應該更喜歡教堂式婚禮吧。”
幸村應著是,隨後自然地聊起了關於婚禮的一些瑣事問題。
璃木聽著他們談論,只偶爾陪著笑,一時卻沒有說話,直到被問到她喜歡什麼款式的婚紗時,她才默默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抿了抿唇認真地開口:“對不起,很感謝伯父伯母以及祖母你們對我的接受,不過有件事情我還是得親口跟你們說一聲才行。”
不然她怎麼能安心地接受這些。
“我知道精市之前肯定或多或少都對大家提起過關於我家庭的事。”她雙手交疊放在腿上,雖然並不是一個輕松的話題,但還是勉強微笑著道,“我的母親目前定居在澳洲,已經很多年沒有回日本了。我的父親雖然也生活在東京,但他早已組建了新的家庭。他們有各自的生活,我也並不希望去打擾或影響他們,何況在我成年後便幾乎與他們沒有任何的聯絡了。”應該說,即便是在成年以前,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便是每個月固定打來的生活費罷了。
其實不應該是那麼糟糕的狀況的,就算是父母離異了,和孩子也不應該是這種幾乎形同陌路的關系。
可能是他們每個人都有錯吧。璃木想著,她自己過於偏執不願接受,母親當初離開得過於瀟灑決絕,父親的新家庭不允許他平等地分享他的愛……每個人都有過錯,每個家庭也都有故事。
這種事,從一開始就是誰也說不好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幸村便直接在桌下伸手握住了她的。
璃木回以他一個微笑,而後繼續道:“其實我要說的就是,他們應該……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
她的口吻很輕,但聽在每個人的耳朵裡卻覺得莫名心疼。
一個女孩子究竟是在經歷了怎樣孤獨的生活、習慣一個人多久了後,才能這樣坦然地說出父母不會來參加自己婚禮的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