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只作充耳不聞狀,都是套路。
接著又大致參觀了其他房間,最後是畫室。
畫室與二樓的陽臺相連,空間明亮寬敞。璃木在還未走進的時候便聞到了水粉顏料的味道,不過很柔和,並不刺激。屋內擺著數十張畫架,有些用白布蓋著,牆上也掛了不少完成品。可以說是色彩最豐富的一間屋子了。
璃木一一地欣賞過牆上掛起的那些裱好的畫作,然後不禁贊嘆:“你完全可以開個人展了啊。”
其實早就有主辦方不斷邀約過了,不過他還覺得還差一點便一直沒有同意。幸村沒說這些,而是拉她到陽臺:“有個小禮物要送給你。”
“誒?”
陽臺上同樣擺了不少綠植盆栽,可以看出他是個很愛花草的人。但最為顯眼的卻是牆上掛著的一把黑傘,傘很新,似乎還未被使用過。幸村走過去將它取下,隨即遞給她。
璃木接過後便看到了手繪在傘柄上的那朵矢車菊。
“你畫的嗎?”她驚喜道。
看著她晶亮的眼神,幸村也不自覺彎了嘴角,而後溫聲解釋:“是我畫的,因為當初就是因為有這朵矢車菊所以我們才結緣不是麼。”
那一天,他錯拿了她的黑傘,如果不是看到那朵繪在傘柄的花的話,他不會想到把傘送還回去,也就更不可能有接下來的故事。
雖然後來那把傘被她送給了一位老人,但幸村總覺得應該紀念一下,於是便重新買了把黑傘,再認真仔細地將一朵矢車菊繪了上去。
璃木抓著傘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其實那朵花不過是她偶然閑心隨意畫的,倒是沒想到隨手竟然扯出了一段緣分。
“璃木學過畫畫嗎?”幸村依稀記得那朵花畫得還很不錯。
“高中的時候接觸過一點,”她答道,“後來因為學業繁忙起來就擱置了。”對於畫畫,她算不上喜愛,只是覺得是一件做起來不反感的事而已。比較起來,反而是文字對她而言更有魅力些。
幸村點頭:“以後我給你的書畫插畫。”
“那也太大材小用了!”她瞪眼,“你還不如自己出畫集。”
他拍了拍她的發頂:“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甜的事情嗎。”
兩個人忽然對視了兩秒,須臾,璃木笑出聲來:“太甜啦。”
關於未來,很多設想都被不自覺地帶上了一層美化濾鏡。幸村越想越覺得他們兩個人的職業簡直太契合了,因為時間自由,所以可以一起做很多事。
美好得……想立刻和她結婚。
這個念頭這兩天來他已經動了很多次了,但每一次他都覺得,理所當然。
見他忽然沒再說話,璃木好奇得問他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現在向你求婚的話你會不會答應,”幸村看著她,從善如流地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但還未等小仙女反應過來便繼續道,“不過我不會求的,因為什麼都沒有準備。”沒有漂亮的花束也沒有戒指,手邊唯一能拿起的只有盆栽,這種狀態下,他不覺得能達到浪漫的效果。
璃木感覺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末了,在確定他真的不會沖動後才玩笑般說:“要求婚的話,請你準備豪華遊艇噢。”
“小仙女的要求這麼高啊?”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
……
下午的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度過了。
晚餐同樣是璃木做的,不過是在幸村家。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家做飯,很多地方不習慣,幸村就在她旁邊一一地幫她熟悉,調味料的位置在哪兒、碗碟在哪個櫥櫃裡、烤箱的使用方法……璃木覺得自己就好像在熟悉新家一樣。
幸村一般很少使用廚房,唯一的一條圍裙是偶爾過來看望他的幸村太太用的,所以是粉紅色的,此時穿上璃木身上倒是顯得剛剛好。
她做菜時很嫻靜,神情專注,動作有很快且有條理,幸村更多時候只能靠在旁邊注視著她的背影。
如果自己是上班族的話,每天下班後回到家看到妻子這樣在廚房忙碌的背影,一定會忍不住從背後抱她,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