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呆了好半天,見他一直不動,六人有些緊張。
秦奕輕聲問:“我做錯了嗎?”
秦放幽幽看向他。
秦奕面色白了,以為自己惹他生氣了。
秦放抬手拍在他肩膀上,心情複雜道:“做得很好,非常好。”
秦奕明顯一怔,接著他轉頭看向自己的肩膀,看向秦放的手與自己相碰觸的地方。
秦放還是很開心啦,他的姑娘們有這樣的本事,以後就不用怕餓肚子了。
他收回手後,秦奕才像是被驚醒般,回過神。
秦放已經招呼他們道:“我們得麻利些,趕緊把野豬帶走,省得引來豺狼虎豹。”說完秦放覺得,如果真引來豺狼虎豹,沒準他還能順道嘗嘗豺狼虎豹的滋味……
罷了罷了,野豬已經夠多,人不能太貪心。
十一頭野豬,因為秦奕來得晚了些,所以只拎了一頭,其他人都是每人兩頭,剛剛好。
這畫面,講道理也是一言難盡。
六個墨發白膚,美麗如清晨露水般的嬌嫩少女,每人都拎著鮮血淋淋的黑鬃野豬,神色淡定,好像那不是幾十公斤的野獸,而是幾枚甜果子。
秦放這個旁觀者都沒眼看了,他試過那野豬,別說一隻胳膊了,他就是彎下腰去背,也背不動這豬大爺!
回到樹屋後,秦放說道:“我來收拾野豬,你們去撿些柴火吧!”
秦奕留下道:“我幫你。”
秦放道:“不用,這個我擅長。”
倒不是他真擅長,而是有個鋒利的萬能工具,做起來事半功倍。
如果把這個工具給秦奕,那秦奕肯定比他做得更好,但不行,這個工具他不能離手。
秦放說道:“去撿柴火吧,這個不嫌多。”
秦奕應了下來:“好。”
人都走了,秦放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第一次反駁他。其實也不算是反駁,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留下來幫他,而不是一味地聽他的吩咐。
秦放抬頭,若有所思地看向走遠的秦奕。
“少女”的長發垂腰,因為走路而在後背輕輕拂動著,如同水底蕩漾的海草,將周圍的空氣都蕩出了神秘的波紋。
美麗、神秘,似乎又是無害的。
秦放的視線落回到野豬身上。
十一頭野豬都是被貫穿了腦袋,一擊致命。
石矛是他做的,他很清楚它們的威力,別說是刺穿堅硬的頭蓋骨,就連刺破這蹭滿樹脂的堅硬外皮都成問題。
秦放心思一動,手中的刮削器變成了尖銳的匕首,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刺向野豬的堅硬的身體,虎口被震得生疼,匕首都跟著顫了顫……雖說刺了進去,但卻如同被卡住了一般,再難前進半分。
他這把匕首可不是普通的石匕首,而是比鐵器還要鋒銳的工具,可即便如此,他也只不過是勉強刺穿了皮毛,若是用普通的石矛,估計只是在給野豬撓癢癢。
可秦奕她們卻輕而易舉貫穿了野豬的頭蓋骨,這只是力大無窮嗎?
他領回家的姑娘們有著數不清的小秘密啊。
不過他不排斥他們,甚至隱隱還想保護他們。不僅是因為相貌,而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那孩童般的依賴,那全然的信任。明明掌握著超乎想象的力量,卻單純如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