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一座非常僻靜的別墅
地下室裡,擠著十幾臺電腦在那裡,七八個人正在電腦前劈哩啪啦地忙著。突然房門被人開啟,進來一個人,那人進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燈,太黑了,他什麼也看不見。
突如其來的強烈燈光,刺激得那幾位呆在電腦前的人不由自主地眯了眼睛,把目光從電腦上挪開。
“怎麼樣?從軟盟得到的資料解開了沒有!”進來那人開口問到,此時燈光大亮,眾人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是一個身材非常魁梧的老外,還是個老頭,年紀大概五十多歲,一身西服剪裁得體,看起來非常有威勢。
“沒有!”電腦前站起一個人,同樣是個老外,只是不那麼魁梧,也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我們已經盡力了,但還是無法將這些檔案復原!”
“這麼說,我們這次是白做了?”這個老頭非常不滿意,一臉不悅。
“這是一種電子印章系統,只有軟盟自己的人才知道如何復原!”年輕老外皺著眉,“我們當時行動太匆忙了,為了節省時間,把資料複製了就走,如果我們當時能在軟盟的機器上開啟這些資料的話,就應該可以看到裡面的內容!”
“那你的意思,讓我再派人去一趟軟盟?”老頭更加不悅。
“軟盟現在肯定加強了防範,我們的那些同行此時也已經知道有人搶先動手了,他們正在調查著呢,中國方面也開始行動了,上次的機會是不會再有了!”年輕老外嘆著氣,一掌拍在旁邊一臺電腦上,電腦桌連帶著桌子頓時一陣『亂』晃。
“那你的意思呢,我們這次的行動就失敗了?”老頭似乎非常喜歡反問,這已經是第三個反問了。
“失敗倒也未必!”年輕老外走到老頭跟前,“軟盟突然做出了出售旗下所有業務的決定,你覺得是因為什麼?”,這次他也來了一個反問。
“你是說,我們拿到的這堆解不開的資料裡,有可能真的包括了軟盟的技術核心資料?”老頭照樣來了一個反問。
“很有可能!”年輕人看著老頭,“否則軟盟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個決定呢,這完全不符合他們之前定好的發展策略。”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沒有什麼好辦法了,這堆資料現在只能移交給國內的總部,讓他們另找專家來破解。”年輕老外捏了捏鼻子,“另外,我準備向總部提出申請,讓你以公司的名義去和軟盟接觸,看看他們出售業務是真是假。一旦是真的,我們就必須聯合其他同行,趁著這個機會,集體來打壓軟盟的出售價格,這樣即便我們得到的資料裡沒有核心技術資料,我們也可以掐住軟盟的命脈!”
“你終於出了一個聽起來還算不錯的主意!”老頭也是捏了捏鼻子,“那我這就去安排一下!”
“對了,讓你去查那些專家的文章,有什麼結果沒?”年輕人再次問到。
老頭搖頭,“還沒有查到那些專家是受了誰的指使,但絕不會我們的同行,他們向我保證過了!”
“這個事情也絲毫不能放鬆,必須儘快找出這些專家身後的人,很有可能他也是我們的一個新同行,對軟盟也是志在必得,如果不找出他來,很有可能我們集體壓價打壓軟盟的計劃就要失敗!”年輕老外分析著。
“這用得著你來教我嗎?”老頭嗤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老頭一離開,其他幾個年輕都道:“約翰永遠都是這幅臭脾氣!”
“他上次辦事不利,總部派我來接管中國境內的一切活動,約翰有點不高興罷了!”年輕的老外拍了拍手,“我們繼續工作吧!”,說完,他過去又按滅了地下室的燈,這幫人習慣了在黑暗裡工作,這能讓他們始終保持一種興奮和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
斯捷科是第一個跑來和軟盟洽談的企業,他們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來了那個經常跟在中國區經理身後的那個中國跟班。
“對於貴方開出的價格,我們斯捷科無法接受!”那個中國跟班名字叫做屈浩,他此時正在爭取把軟盟的價格拉下來,“發生的軟盟的事,我們已經瞭解到了,在外,是國內的一些權威集體向軟盟開炮,昨天是金品學和孟州,今天又跳出兩位專家;在內,軟盟遭竊,技術核心是否遭竊現在都還無法確定,可以說,我們買下軟盟在俄羅斯的所有業務,是冒了風險的。”
“我們的這個價格是底價,如果不是看在我們之前有合作協議的份上,這個價格你根本見不到!”業務主管拿手指輕敲著桌子,“至於你說的那些情況,你心裡比我更清楚,那些專家的話純屬是在放狗屁,如果我們的策略級技術是偽科學,是垃圾,你會這麼上趕著跑過來和我們談合作嗎?請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這是侮辱我們軟盟的技術,也是在侮辱你們自己的智商!”
屈浩在軟盟業務主管跟前,顯得還是有些嫰了一點,尷尬地咳了兩嗓子,“那軟盟遭竊的事總是事實吧,這就是說,未來很有可能還會有人拿著同樣的技術來衝擊俄羅斯市場,那我們從軟盟購買這項業務,要冒著被人阻擊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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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生意沒有風險?”業務主管反問對方一句,然後道:“而且我們已經把你們的風險考慮在內,按照你們之前保證的每年五萬套的銷量計算,我們以這個價格把這項業務出售給你們,你們從製造生產,到銷售,以及最後的售後,你們的成本大概每套不足三萬美金。而我們現在這套產品的售價是三十多萬美金,代理價都是十萬美金,你們拿到這項業務後,每年的利潤有多少,你是可以計算出來的!”
“但問題是,你們現在無法保證不會冒出一個潛在對手來,也就是說,市場存在不確定因素,一旦對手出來衝擊,我們可能甚至連成本價都賣不到,或者是無法達到事先預計的銷售額。”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給你籤個保證書?”業務主管嗤了口氣,“沒這種事,也從沒這種慣例!如果你認為會有一個潛在的對手出現,那你可以不購買我們的業務,你可以等著別人也拿出策略級技術以後,然後你去購買他們的業務,或者去做他們的代理商,或許他們的價格要比我們軟盟便宜很多!”
“這……”屈浩很鬱悶,“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的意思我沒有必要明白,我現在把軟盟的立場再次給你宣告一下!”業務主管看著屈浩,“來誠心談合作的,我們歡迎,抱著想把寶貝當垃圾撿的人,最好不要進我們的門,你明白嗎?這是軟盟的原則!如果你們不願意促成這樁合作,那今天就不要來,我們會按照以前的合作協議繼續做下去,如果你要是覺得有可能遭受損失,想中斷以前的合作協議,那你可以明說,沒必要這麼拐彎抹角!”業務主管說完,瞪眼看著屈浩。
“我……我真不是這意思!”屈浩讓業務主管這一頓吼,完全弄『亂』了陣腳,“我就是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業務主管看著屈浩,“如果你連自己的意思都沒弄清楚的話,麻煩你先回去,想清楚了再來,不要拿一些『亂』七八糟的莫須有的理由來耽誤我的時間!”
業務主管說完,直接拍桌子站了朝門口一伸手,“請!小王,幫我送送屈先生!”,完了不等屈浩說什麼,業務主管自己先走了出去,到了門口還一臉不爽,道:“沒見過這麼談生意的,怕賠就別做生意啊,莫名其妙!”
斯捷科派屈浩來,還真是失策,他的理由是沒錯的,都是實情,但錯在不會講話,讓老江湖逮到一個語病就能置你於死地,本來自己有理的事,也變得自己無理。生意場上一般沒人會像屈浩那樣說話,做生意沒有不賠的,大家只是在可以規避風險的範圍內儘量把價格往自己的心理價位靠攏,但他那樣說,明顯就是說,自己會賠錢,然後希望把這個風險嫁接到軟盟頭上。憑啥啊,軟盟又不是傻子,憑什麼要給你擔風險,那你賺錢的時候有沒有也想著分軟盟一點呢,軟盟都還想著要把風險轉移到別人腦袋上呢!還有,你要是懷疑軟盟的技術實力,也懷疑軟盟的核心技術被人竊走了,那你就不要來談合作的事啊,來了又說這廢話,這不是給人添堵嗎!
業務主管罵完,突然調頭,快步奔劉嘯辦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