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顧念丟了!”沈易安趕到坤道的時候,那裡已經亂做了一團。顧老二雖然殺光了亂黨,但是因為他平民的身份,周圍的侍衛始終不願意放他離去。顧老二有心想要去救顧念,卻始終被困在坤道無法離開。
一見到沈易安,顧老二就彷彿瘋了似的沖了過來,隔著好多人的拼死阻攔沖著沈易安瘋狂大吼。
原本還內心忐忑的沈易安聽了這話,當下臉色就沉了下來:“都給我放開!”
得了命令,攔著顧老二的人趕緊撒手。顧老二一下子沖到了沈易安的面前:“顧念被人抓走了,你派到顧府的禁衛隊長到底是誰!”
“從哪個方向走的?”沈易安沒有直接回到顧老二的話。
“西南!”
“來人!沿著西南方向仔細搜查!要快!”
聽到沈易安下了命令之後,顧老二彷彿鬆了口氣一樣,差點兒跌坐在地上,整個人氣息奄奄,彷彿隨時都要去了。
沈易安扶住他的時候,才現顧老二渾身上下都是傷,立刻讓人把他抬去了太醫院。
“禁軍統領何在!”顧老二送走之後,沈易安立刻喚來了禁軍統領何友達:“今天護送玉華娘子進宮的禁衛隊長何在!”
“陛下,他被人殺害在宮牆外,屬下還沒來得及彙報這件事,玉華娘子就……”何友達的語氣有些沉重。雖然他一直看不慣沈易安這麼看重顧念,但是畢竟禁衛隊長是自己的人,為了一個女人丟了一個得力手下,他的心裡不能說沒有怨氣。
“查!”沈易安臉色鐵青,只丟下這麼一個字之後,轉身就走了。
本以為禁衛軍是整個皇城中最安全可靠的,卻沒想到賊人竟然直接殺了禁衛隊長頂替上來。想來擄走顧唸的人一定是武功高強,只是為什麼要在宮牆外動手?
遠遠的,沈景行看著沈易安震怒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你看,他如今真的有了皇帝的模樣了。”
身邊的人沒有回答他,她緊閉著雙眼,坐在木質的輪椅上,彷彿正在沉睡。
“皇帝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今天他可以為了國家答應娶陳青玉做皇後,明天就可以為了鞏固政權,把朝中大臣的女兒們一個接一個的娶進宮中,只要他願意,誰都攔不住。”
“包括你,念兒。”
沈景行說著,無不憐惜的抬手覆上了顧唸的臉頰:“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真心愛你的,為什麼你始終看不到呢。”
“我說端瑞王,”翹著腳坐在一旁的陸識見狀,不由得挑了挑眉:“你能不能等會兒再演你的痴漢,我們說好的事情你可別忘了。”
“放心,”沈景行說著,站起身,看著陸識:“只要你為我做事,好處不會少了你的。”
“我要是放心的話,能跟著你嗎?”陸識說著,翻了個白眼:“反正十五萬兩黃金沒到手上之前,這個女人我也只能給你看看,你要摸摸她是可以的,但是摸完得把人還給我,我要帶走。”
聽了這話,沈景行不由得沉下了臉:“陸識,你不要太狂妄!”
“我就是狂妄,你身邊要是有能打得過我的人,我就不狂。可惜你沒有啊~”說著,陸識挑了挑嘴角,從高臺上一躍而下,甩著手走到沈景行的面前,當著他的面,把顧念從輪椅上抱起來:“先走一步了啊~”說完,不等沈景行有所反應,陸識腳底生風,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從東南方向離開了。
一個東南,一個西南,沈易安的人,註定是找不到顧唸了。
在陸識走後,沈景行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一掌拍在剛才顧念坐著的輪椅上,輪椅當下四分五裂。
陸識帶著顧念很快就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要說武功,陸識可能不是起輕功來,放眼天下,能和陸識一拼的,恐怕只有沈易安身邊四大護衛裡的南漠了。
天黑的時候,顧念終於醒了過來。因為勁大動脈被重擊,她醒過來的時候大腦還是昏沉的,甚至有些錯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你竟然這麼弱嗎?”耳邊傳來一個笑意盈盈的男聲:“本來以為你兩個時辰就能醒過來,卻沒想到你足足睡了五個時辰,現在已經是子時了,你醒過來,難道是想跟我雲雨嗎?”
聽著這輕佻放蕩的話,顧念當下回了神志,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自從眼睛好了之後,顧念一到光線不足的地方就看不清東西。原以為是夜盲,可是顧念發狠吃了好久的蔬菜和胡蘿北也沒有半分好轉,只能悲催的承認是永久性損傷。
這會兒,男人端坐在離床有段距離的桌子邊上,因為宮燈是放在床邊上的,桌子邊上對正常人來說足夠亮堂,可是對顧念來說卻是不夠。
顧念眯著眼睛對焦了許久,除了能看清男人的大致輪廓之外,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看來傳聞是真的啊。”說著,男人走到了床邊上,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後,繼續道:“我們風華絕代的玉華娘子竟然真的成了一個視物不明的殘疾啊。”
“……”顧念知道說話的是白天那個自稱是陸識的男人。可是顧念想不通的是,陸識為什麼要抓自己,難道是西夷那邊的意思嗎?
可是他們如今已經要結成友邦了,在這個時候抓了她,是為什麼?
“怎麼,很好奇為什麼我抓你嗎?很疑惑西夷明明已經跟大煬是友邦了還要做這種事嗎?”陸識說著,笑了笑,一縷頭發從肩膀滑落,好不迷人。
顧念這才看清楚,這個男人長了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明明應該英氣的五官卻偏偏生了一雙熱愛放電的桃花眼,一笑起來,就彷彿是兩彎月亮。
“是。”顧念沒有猶豫的應道:“難道說西夷和大煬聯姻是陰謀?”
“當然不是了,西夷畢竟是邊陲小國,能借此機會和大煬搭上關系,本來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更不用說是結成姻親了。”說著,陸識一仰脖子喝掉了手裡的酒,一揚手,酒杯飛了出去,摔了個粉碎,然後欺身而上,看著顧念,道:“可是,我不是西夷人啊,我是烏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