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北清這幅表情,沈易安縱然是很不冷靜,但是還是耐著性子多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有人混進了府裡,要在你登基之前殺了她,引你在這個時辰離開皇宮,然後在路上埋伏你。明天登基大典,整個煬都的守衛都會被調到皇宮,屆時,早幾天混進煬都的陸識就會帶著他的各路人馬,殺進來,包圍皇宮。”
北清冷靜的把這些事說完之後,沈易安眯了眯眼睛,看著他,問道:“所以你給顧念吃了九霄殯天丸?”
月光下,北清挑了挑眉,露出了一絲笑意:“你猜中了。”
沈易安當下暴躁的揪住了北清的衣領:“九霄殯天丸對身體傷害極大,顧念現在的身體狀況你還給她吃這個東西,你是當真想要她死嗎?”
“主上稍安勿躁。”即使是被抓住了衣領,北清的表情也絲毫沒有變化:“顧唸的眼睛並不是因為高燒燒壞的,這您應該明白。只是她中的這個毒要解起來十分麻煩。白先生臨走前告訴我,以毒攻毒,是最好的法子。”
“哼!”沈易安深知這個時候跟北清生氣也無濟於事,索性放開了北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這個時候進宮找我,除了要攔住我之外,還想替我出宮?”
“你又猜中了。”北清露出了今年的第二抹笑容:“看來你已經越來越冷靜了,再也不會因為兒女私情影響自己的判斷了。”
“開始吧,別耽誤時間了。”說著,沈易安解開了自己的外袍,一把丟給了北清:“我會從父皇宮中的密道出城,等明日陸識進城,我們正好甕中捉鼈,把平南王裘海德一網打盡!”
“屬下謹遵主上只命!”說話間,北清已經把沈易安的衣服給穿好了。二人沒有再多說話,轉身就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翌日,皇宮宮殿大開,所有禦林軍都從城外調進了皇宮,只留下一些守城將士守著城門。整個煬都的人都知道要換新皇了,換的還是大煬第一才子景瑞王爺。
雖然說換皇帝這件事跟普通老百姓沒有什麼關系,可是今天畢竟是大年初一,沒什麼人開工,大家都很閑,便就圍到了皇宮附近的禁區看起了熱鬧。
按照祖制,新皇祭祖之後才會舉行登基典禮,可是祭祖處的天師等了好半天也等不到新皇的出現,派了好幾個人去問,也沒有任何迴音。
眼看著就到了登基大典的時辰,禮官甚至已經扯著嗓子喊了三遍“請新皇入殿”,東門處始終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
“怎麼回事?新皇呢?”
“不知道啊,難道新皇出什麼意外了嗎?”
朝臣們議論紛紛,裘海德卻站在一旁始終默不作聲。
“裘相,這登基大典,新皇怎麼沒出現啊?”與裘海德有幾分交情的官員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問裘海德了。
“老夫也不曉得。”裘海德說著,順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隨著他這個動作,東門上突然走火了一枚禮炮,直沖天際,足足把諸位臣工嚇了一跳。
沈易安始終沒出現,站在大殿裡的老皇帝顯然已經不耐煩了,卻始終難耐著性子沒有發作。
半個時辰過去後,諸位臣工聽得外面突然喧鬧了起來,正以為是新皇駕到,卻沒想到隨即傳來了兵戈聲,大家紛紛嚇得變了臉色。
“護駕!護駕!”鎧甲染血的禦林軍大聲喊著:“敵軍殺進來了!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