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這可怎麼辦啊!”阿妹看著顧念掉下去的地方,懷裡抱著自己的阿姊,一臉的愁容。
自從跟著自家阿姊做起了伢婆之後,伢婆阿妹就習慣了什麼事情都徵求自己姐姐的意見。眼下顧念從這麼高的積雪破掉下去,不死也殘了。
若是她們帶著一個半死不活還可能殘廢的顧唸到慄山大陸交給買主的話,恐怕不僅拿不到錢,還反而要被毒打一頓才是……
這麼想著,伢婆阿妹忍不住瑟瑟發抖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伢婆阿姊本就因為耳朵的疼痛有些不耐煩,眼下聽到自己的妹妹又問怎麼辦,當下就火冒三丈:“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你想怎麼辦!”
“……”被兇了的阿妹縮了縮肩膀,看著自己姐姐兇狠的表情,半天不敢說話。
姐妹二人就這麼默默的站在官道上對峙了許久,最後還是伢婆阿妹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幹淨的帕子遞給伢婆阿姊:“姐,先……先把傷口捂上吧……我們別管這丫頭了,先給你治傷要緊……”
牙婆阿姊的耳朵被顧念咬下來一半,而那一半顧念跳下積雪坡的時候又給吐了出去,夜色深沉,她們就算是想要把那半塊耳朵找回來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伢婆阿姊最後還是被耳朵的疼痛給打敗了。憤恨的站在積雪坡上看了許久也不見半個人影之後,只能挫敗的回到了馬車上。
趁著夜色,馬車朝著城鎮的方向疾馳而去。
顧念從積雪坡上滾下來之後,因為本就服用了高蹺丸,又從疾馳的馬車上掉落,現在還從積雪坡上滾了下來,整個人深深的埋進了雪堆裡,甚至連呼吸都降到了最弱。
就這樣,夜色下,顧念擁著漫天的白雪,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嘴角的鮮血觸目驚心。
附近的山民都習慣在雪後上山打獵,這個時候的獵物最好抓,所以往往收獲頗豐。
在這個官道附近有一個村子,名叫陽堆村。陽堆村有一戶人家姓趙,世世代代以打獵為生。趙家世代單傳,傳到趙寶強這一代的時候,卻一口氣生了一兒一女。
兒子叫趙宥,女兒叫趙汀,據說是一個遊醫給他們兩兄妹起的名字。
趙宥喜愛詩詞歌賦,趙寶強總是不理解。按說他們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世代都以打獵為生的平民,要是搞搞農業種植可能還有點出息,但是要是去讀書的話,那是能把整個家讀得傾家蕩産的。
為了供哥哥讀書,趙汀很早開始就接過了父親眼裡世代相傳的打獵工作,每天都兢兢業業的上山挖陷阱,早晨天不亮就上山準備收獵物。
這天早晨,趙汀剛上山,就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怎麼有三隻兔子和一隻雪貂蹲在雪地裡一動不動,好像在看什麼玩意兒,就連趙汀走近了都沒有跑。
趙汀很輕松的就抓住了三隻肥碩的兔子和一隻雪貂之後,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猛地發現,剛才它們蹲著的地方竟然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