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驛館之後,沈易安看了看天色,已經亥時了。
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藏身於客棧的鄭婆子和張婆子兩個人。抓到她們倆的時候,她們正在客棧中數著自己今天得到的金豆子,笑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沈易安的人一到,立刻就把她們按在桌上,連帶那滿桌的金豆子一起,全部帶走了。
一路上,鄭婆子和張婆子不停的鬼哭狼嚎,一會兒說非禮了,一會兒說搶劫了,吵吵嚷嚷一直到被她倆被押進了大理寺監獄裡。
這大晚上被抓,兩個人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心中驚慌,一直睜著眼睛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她們倆就被強壯有力的官差拖著胳膊,丟到了大堂上。
驚堂木一拍,兩個婆子當時就是一個哆嗦。
大理寺卿左明宇拍完驚堂木,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正在一旁悠閑喝茶的沈易安,似乎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可是沈易安卻連辦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咳咳!”左明宇清了清嗓子:“堂下跪著的兩個婦人,可知道自己所犯何事?”
“大人明查!民婦們不知道!”鄭婆子不愧為上了好幾次公堂的人,有了經驗,應對起來也一點兒不慌張,甚至一臉可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本官問你們,你們手中的金豆子是從何而來?”大理寺審案一向都是私堂,什麼時候這麼大張旗鼓的升堂審案過了?更遑論是提審平民了。
所以左明宇面對著這麼死不要臉的鄭婆子的時候,也有一瞬間的愣神。
“回大人的話!”鄭婆子說著,看了看被沈易安的人丟到一旁的金豆子,嚥了口口水:“這金豆子……金豆子……是……是民婦們……是……是我們撿來的!對!是我們撿到的!”
“對對對,大人明查!這些金豆子是我們撿來的!”一旁的張婆子也立刻點頭附和了起來。
聽了這話,左明宇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是個人都看得出她們是撒謊的,誰掉了這麼多的金豆子能不來報案啊!
“來人啊!”左明宇揮了揮手:“把她倆分開審!”
“是!”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
不理會兩人的哭喊,官差徑自把她們倆給帶了下去。左明宇眼看著兩個婆子消失在視線裡,著實鬆了口氣。
昨天她們倆當街攔架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她倆是在請求未來的景瑞王妃主持公道,可要是往大了說,她倆攔住的是別國公主的儀仗,這不是間接的說本國官員無作為嗎?這要是傳到了別的國家耳朵裡,整個大煬的臉都丟光了。
她倆被拉走之後,沈易安也放下了一直端著的茶碗,看著左明宇笑道:“左大人審案雷厲風行,本王佩服!”
聽著沈易安這明顯打官腔的話,左明宇忍不住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王爺哪裡的話,本官職責所在,擔不起這樣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