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祈福本來就是走個過場,最主要的還是給顧念和沈易安打掩護。兩天結束之後,顧念和沈易安已經敲定了方案。沒有時間溫存,他們就再度分開了。
回到了十裡庵之後,顧念拜別了山上的諸位師太道姑,隻身一人易容下山之後,徑自找到了太子沈澤辰的府邸門口。
“民婦求見太子殿下!”
平日裡,沈澤辰都住在皇宮中,只有每個月特定的那麼幾天會住在宮外的府邸之中。顧念從沈易安那裡知道了沈澤辰什麼時候住在宮外,一大早天還沒亮都堵在了他的大門口。
沈澤辰趕著去上朝,聽到有人攔轎,正想讓侍衛把人趕走的時候,下意識的回了一下頭,看到了顧念那張熟悉的臉。
他對於玉華鎮上那個寡婦的印象十分深刻,故而在看到顧唸的一瞬間就想起了她的身份,立刻頓下了腳步:“何人?”
正準備驅趕顧唸的宦官聽到沈澤辰開口,連忙回頭陪著笑臉:“太子殿下,只不過是一個賤民,小的這就把她趕走!”
“住手。”沈澤辰眉頭一皺,十分不悅的下了馬車,走到顧唸的面前,親手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為何攔本太子的儀仗?”
周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詳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不都說太子殿下為人冷漠,除了朝堂議事之外,甚至沒有多一句話的時候嗎?怎麼今天突然一反常態的對一個平民女子這麼客氣了?
“太子殿下,快上朝了,時辰恐怕來不及了。”宦官小心翼翼的走到沈澤辰的身邊,低聲提醒。
聽了宦官的話,沈澤辰眉頭皺了皺,松開了顧唸的手:“走吧,進宮。”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在看到顧唸的一瞬間就想要走過來,甚至忽略了此刻已經快要到了上朝的時間。
但是對於他來說,只要恢複了一瞬間的理智,就不會再有第二次失控。
“太子殿下!”看著沈澤辰轉身就要走,顧念再度重重的跪下:“民婦請求太子殿下帶民婦進宮!”
“大膽刁民!”宦官想都不想,抬腳就是一下,把顧念重重的踹倒在地:“攔了太子殿下的儀仗不說,還敢這般口出狂言,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腦袋了!”
宦官這一腳踩得重,顧念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發悶,但是卻依舊跪在地上,低著頭,氤氳著滿眼的淚水:“民婦要告禦狀!”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驚住了。
大煬治國三百年,從最開始動亂年代到現在盛世和平,近十幾年來已經沒有平民上京告禦狀了。可是這個女人一出現就攔住了太子的儀仗,開口就是要進宮告禦狀,莫不是真有什麼天大的冤屈不成?
本來已經準備上馬車的沈澤辰聽到顧唸的話,腳下一頓,詫異回頭:“你說你要告禦狀?”
“是!”顧念堅定道:“民婦要告禦狀!這是民婦的狀紙,請太子殿下過目!”說著,她把經過沈易安潤色的訴狀高高舉過頭頂,等著宦官拿給沈澤辰。
沈澤辰看著顧念手裡的那捲訴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善於察言觀色的宦官立刻心領神會,立刻上前,從顧唸的手中拿走了訴狀,交給了沈澤辰。
訴狀上極盡詳細的描述了顧念如何被陷害貪汙美食街鉅款,以次充好以至於美食街出現了集體中毒事件,又簡述了顧唸的婆婆頂罪入獄,卻被月妃下令帶到京城接受女德教育的事情,最後著重描述了孫氏的死狀,每一處傷口都標記得詳詳細細,就差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