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老三這般胡說八道,顧念心裡一陣陣的反感。
本來昨天顧老三去找她的時候,她也有過一瞬間的心軟想要幫他一把,但是轉而他又這副做派,顧念不由得打從心底裡一陣厭棄。
“你想幹嘛?”顧念沒好氣的問道。
“我的老伴兒啊……你怎麼走的那麼早啊!你看看咱們的閨女沒了娘,都成了什麼樣子了啊!”顧老三對顧唸的發問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嚎得特別投入。
顧念扶了扶自己的頭,厲聲喝道:“顧老三!你到底要幹嘛!”
“怎麼許娘子竟然是這樣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的嗎?”一個聲音很是時候的從顧唸的身後傳來。是瑾瑜公主。
聽到她說話,顧念往邊上退了一步,低著頭,福了福身子:“驚擾公主尊駕,民婦知罪。”
“你的罪可不是驚擾了我和王爺,”瑾瑜公主說著,一臉的端莊大氣:“你們大煬素來重孝義,卻沒想到幫王爺做事的你,竟然這樣對自己的身生父親,倒是讓本公主有些意外。”
“上一次在公堂之上還可以理解為你著急之下口不擇言想要自證清白,但是今天這又是怎麼了?竟然讓許娘子你直呼自己親生父親的名諱,甚至看著親生父親在自己面前哭泣也無動於衷?”
瑾瑜公主這話說得十分有技巧。絲毫不提顧老三做了什麼,卻每一個字都死死的咬著顧念對顧老三大不敬。顧念若是想要解釋她這不敬父母的罪名,恐怕就要順著顧老三的話,答應他的要求了。
可惜顧念知道瑾瑜公主這個人難對付,恐怕還真的要著了她的道了。
“公主明查!”顧念垂著頭,嘆了口氣:“民婦的父親早在去年十月就已經把民婦以二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我現在的夫家,後來民婦遭逢大難生死未蔔,父親曾經親口說過我的死活與他無關。”
“縱然是如此,民婦在知府大人的扶貧政策幫扶下,開了一間小店鋪,生意越做越好,也從未虧待過我的父親,甚至還把民婦生意最好的鋪子轉手給了父親。”
“可是父親非但不知足,還把鋪子裡的手藝人都逼走了,剋扣工錢,以爛充好。前些日子因為被宋財主打上門,說他的東西讓宋老夫人腿疾越來越嚴重,為了逃避責任,還上衙門誣告是我從中作梗。”
說到這裡,顧念很是時候的哽咽了起來,垂著腦袋,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雖然我爹把我賣了銀子,但是終究是我的父親,我自認為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可是父親這一次因為丟了張老闆的單子非要我想辦法。”
“我早已不做外銷草編,我哪裡有什麼辦法?”
“可是父親不相信,看這樣子,父親非是要把我逼死才滿足!”說著,顧念索性演戲演全套,直接跪在了瑾瑜公主面前:“公主殿下,您若是有一顆菩薩心腸,要麼讓我父親放過我,要麼……就賜我一死吧!”
說完,顧念就給瑾瑜公主磕起了頭。
一旁的東塵見狀,不涼不熱的嘟噥了一句:“許娘子,這兒有王爺有裘大人還有咱們知府大人,您誰也不求怎麼還求一個鄰國公主了?”
這話不鹹不淡,但是卻很好的落在了瑾瑜公主的心頭上。
說來也是,她只是烏月國的公主,烏月國雖然跟大煬邦交數百年,但是也從來沒有過烏月國來管大煬國家民生的先例,東塵這句話,無疑是提醒了瑾瑜公主,這裡是大煬,不是烏月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