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場面越來越失控,沈易安知道自己不能繼續沉默了。
“張王氏,你有什麼證據?”
沈易安這話剛落,人群之中就有人嚷嚷了起來:“知府大人,大家夥兒都知道你偏袒許娘子,但是人家妻子親自告的狀,那還有假嗎?”
話音剛落,人群之中響起了一片附和之聲,氣氛僵持不下,公堂竟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顧唸的臉色很難看,一直看著王翠花,而王翠花卻始終不敢抬頭再看顧念一眼。
“沈大人,”顧念站起身,沖沈易安福了福身子之後:“民婦有話要說。”
人群在看到顧念站起來的時候就逐漸安靜了下來,沈易安見狀,只能點了點頭。私心裡是想讓顧念先回去的,但是他了解顧唸的性格,知道顧念肯定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請沈大人把張二狗先押下去,我有幾句話想問翠花姐,不想讓張二狗聽到。”
顧唸的話音剛落,人群就又一陣騷動:“這許家的寡婦也太不要臉了!偷了人家的丈夫不說,還要騎到人家正妻的脖子上撒野,也太放浪了!”
“就是!這種人就應該浸豬籠!”
“沒錯!浸豬籠!”
“浸豬籠!”
一時間,群情激憤,都喊著要把顧念浸豬籠,沈易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沖一旁的東塵使了個眼色。早就已經忍不下去的東塵終於竄了出去,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躍而起,在人群之中把那個帶頭起鬨的人揪了出來,一把扔在地上。
“鄭偉,你可真是閑的發慌啊?”東塵冷笑。
“我怎麼了!你們審我們青草村的案子,我來看看還不許嗎?!”鄭偉梗著脖子罵道,一臉的不耐煩,甚至還理直氣壯的正了正自己被東塵弄歪的衣領就要站起來。
誰知東塵一腳踩到他的肩膀上,重新把他踩在地上:“你還是老實點兒吧,像你這種大半夜帶著自個兒老孃攛掇自家嫁出去的妹妹去挖別人的祖墳的人,說出來的話就跟吃多了地瓜放的屁一樣,又臭又假!”
挖人祖墳本來就是缺了大德的事情,更不用說還帶著自個兒老孃攛掇自家嫁出去的妹妹一起去挖人家祖墳了,當即就有許多人對鄭偉表達出了不滿,可是鄭偉卻絲毫不在乎的模樣,專注的看著公堂。
原配狀告寡婦的案子不少,只要被有心人稍稍煽動,群眾馬上就會開始同情原配,不管這事兒是真的假的,髒水都已經潑上了,沒人會介意多潑一盆。
沈易安早在升堂之前就讓東塵安排人盯著珍饈樓,果不其然的是,鄭偉一大早就到了玉華鎮,好幾次挑頭煽動情緒的都是他。但是他很聰明,每一次喊完話之後都會換一個位置,這才讓他得逞了好幾次。
最後張二狗還是被押下去了。
顧念嘆了口氣,走到王翠花的身邊,看著她的雙眼,笑了笑之後,問道:“王翠花,既然你說你曾經把我跟你丈夫捉姦在床,我這裡多問一句,你何時在何處捉姦?是否是自己一個人捉姦?捉姦之後我除了草編手藝人的工作之外是否還給了你別的好處讓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