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檢查過後,又仔細的給顧老三診了脈,然後什麼也沒說,收拾了自己的藥箱就要離開。
“誒你等等!”顧老三喊住正準備離開的孟越:“我沒啥事兒吧?”
“嗯。”孟越點了點頭,轉身正要走又被顧老三拽住了。
“可是我這頭疼得要命,最近也經常心口發悶,我該不會是得了什麼重病吧?”
“不是。”孟越搖了搖頭,把藥箱從顧老三的手裡扯出來正要走。又被顧老三拉住了衣袖。
“我怎麼瞅著你像是騙我的?我真沒病吧?”
“沒有。”孟越有些不耐煩了,一點也不溫柔的從顧老三的手裡扯出了自己的衣袖,大踏步離開了。
孟越走到前店的時候,正好看到顧念和沈易安在講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點刺眼:“許娘子!”
聽到孟越的聲音,顧念回過頭,看到是孟越,趕緊快步走了過來,遞上了診金之後,這才問道:“孟大夫,我爹沒事吧?”
“他沒多少時間了,準備後事吧。”孟越說著,推開了顧念手裡的銀子。
聽了這話,不僅是顧念,就連沈易安也愣住了。
“不可能啊,他看起來什麼事兒都沒有,怎麼會……怎麼會沒多少時間了?”雖然說這個便宜爹很不是個東西,但是畢竟是原主的生身父親,顧念還是不可避免的感覺到一陣心慌。
“他應該是常年酗酒,而且不分晝夜的賭博,早就已經透支了身體的精氣神。我方才望聞問切一番,發現他眼底渾濁,粗氣連連,肝肺顯然已經不行了。問了他之後,聽聞他一天才小解二三次,大解十天也不一定有一次,這是腎髒已經不行了。若是脾胃肝肺虛弱,人可能會沒有精氣神,尚且不危機性命,甚至可以養回來。可腎髒一旦失常,那就時日無多了……”
聽了這話,顧念就這麼愣在了原地。
“那……他還有多少時間?”顧念又問。
“至多半年吧。”孟越說著,嘆了口氣:“許娘子,我知道你這個父親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看在他畢竟是你父親的份上,在這最後半年裡,好好照顧他。”
“謝謝你,”顧念點了點頭:“他的身體若是好好調養,能否多活個一二年?”
孟越聽了這話,愣了一下之後,才緩慢開口:“雖說醫者父母心,自然是不願意見到患者死去。但是恕我直言,許娘子,若是沒有他,你的日子恐怕會過得更好才是。”
“我知道,”顧念點了點頭:“但是畢竟他是我爹,就算他不是個好東西,可沒了他我就是一個孤兒了。”
聽了顧唸的話,孟越嘆了口氣:“我回去開方子,讓人把藥給你送來。但是那藥五十兩銀子一貼,每三天喝一次,喝上一年之後,再看看情況吧。”
“謝謝孟大夫!”
送走了孟越之後,顧唸的臉上重新爬上了愁容。沒有錯,雖然顧念一點也看不上顧老三,但是顧老三畢竟是原主的父親。原主不在了,她有這個義務要做好一個女兒該做的事情。